齊贇看到這小宮娥,冷聲問道:“貴妃的藥品都是有你來負責煎製嗎?”
小宮娥點點頭,“回稟陛下,貴妃的藥材、食材都是由我一人生火、看火,我隻是個看火的丫頭,彆的什麼都不管……”
郭康接著她的話問道:“那位鐘內侍是不是每次都來與你閒話?你們兩人的關係是何等密切?”
小宮娥看了一眼鐘內侍,說道:“鐘姐姐的確是時常找我聊天,她與我是同鄉,但我不知道她的父親是院正大人……我們走得親密,是因為她年紀漸長,即將放出宮去與家人團聚,而我的家人早已不在。她覺得我可憐,便與我多說幾句。我們二人之間從來沒有談及其他,多是談自己家鄉……”
齊贇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鐘內侍,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你了!我記得你在貴妃宮中伺候許久,我曾說要納你進宮,你還說全憑我來做主!”
鐘內侍磕了一個頭,“陛下的確說過此話,不過小女知道蒲柳之姿不敢攀附真龍,所以一直隻是懷著期待,從未敢做任何奢望……”
齊贇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難不成你覺得你即將成了我的宮妃,便有資格與貴妃一爭長短,於是讓你的父親給貴妃的藥裡下毒,讓她儘快殞命?”
鐘內侍被他的一番猜測嚇得魂不守舍,趕忙又連磕幾個頭,“陛下明鑒!我雖傾慕陛下,可斷不敢妄想,更不敢做出傷害貴妃的事情!著實是因為我的醫術不精,手藝不佳,才煩動父親大人來替我掌眼!請郭大人問問這位負責開火的妹妹,我們兩個閒聊之時從未離開火爐,怎得有機會去下毒謀害貴妃,還請皇上明鑒!”
齊贇聽她說的也有理,不過麵上卻沒有什麼反應,而是把眼神轉向了郭康,“郭康,你把這段事說出來,這幾個人扯出來,可還查到什麼彆的東西?”
郭康抱拳,“是,陛下!我查到了鐘院正每次進宮之後的三日之內,必然會調出貴妃娘娘的診治檔案,要求負責的太醫調整藥方。這本也是太醫院院正的職責所在,隻是他調整的藥方越發溫和,與貴妃的病情極不相符。我也查問了其他的太醫,他們都告訴我,院正此人雖醫術高明,但性子激烈。他給出藥方的建議卻與他日常的行徑大不相同,十分可疑!”
齊贇道:“你把鐘蕭鼎給我叫過來!”
郭康起身向門口傳令,很快鐘蕭鼎被押了進來。
他看見眼前的場景,撲通一聲跪下,叩頭道:“陛下!微臣冤枉!”
齊贇看著鐘蕭鼎,語氣冰冷,“聽說你時常前往貴妃的小廚房,與自己的女兒相聚啊!看來這皇宮你是走得勤,比回家還勤!”
鐘蕭鼎嚇得趕忙又開始磕頭,“陛下,微臣的女兒負責貴妃娘娘的湯水藥品,可是她的醫術略顯不足,我怕她有損娘娘的鳳體,所以便時常進宮指導她,希望能更好的為陛下和娘娘效力!卻不想被金吾衛諸位誤會了,將此事報於陛下,實在慚愧!”
郭康卻沒等他繼續說下去,又拿出一遝子供詞,“這些是我們探訪了城內各大藥鋪及周圍農戶所得的供詞。鐘院正曾在城內購選青木香,但此味藥材有毒,用時須謹慎,各藥鋪不敢輕易售賣。於是鐘院正便向農戶直接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