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著,這藥如果足夠苦,娘娘性格嬌蠻,定是吃不了這苦頭的,必會減少藥物的服用量,最後這方子的藥效便不能發揮完全,而那小太醫也不會由此出頭!
“至於青木香,真的是微臣采買使用!微臣在宮外還開設了自己的藥鋪,鋪裡所有的藥物都由我親自去買的,而且由我來配比製成各種醫病的仙丹,交給病人。過程雖然辛苦,但是這些東西非常有用,讓我的生意也越做越好。我也知道,朝廷官員不可在外經商,因此這件事我確實做錯了,還請陛下責罰!”
齊贇聽到這裡,發現他竟把所有的事情都講通了,便把眼神投向了崔玨,“你有什麼要問的?”
崔玨起身向齊贇行了一禮,“陛下,對於剛才鐘院長說法,我是無法辨彆真假的!從貴妃娘娘的藥渣裡發現的那點兒青木香絕對不足以將娘娘致命,隻是會讓她身體持續孱弱,糾纏病榻。”
齊贇聽完這話,臉上的神情放鬆了,可是心情卻有些不悅——本以為是鐘內侍為了向自己邀寵,所以父女倆謀劃害死貴妃。可是按照鐘蕭鼎這麼說起來,這父女倆不過是想要捉弄貴妃,讓她纏綿病榻,無法痊愈而非想奪她性命。
“不過,如果鐘院正所說的話是真的,那到底是誰在臣妾的藥裡投下了這種毒物?”貴妃語氣依然輕柔,但是說出的話卻是滿含著委屈。
齊贇抬眼看向郭康,“除了這對父女之外,還找到其他有嫌疑的人嗎?”
郭康告訴他:“陛下,除了這對父女之外,所有曾經給貴妃娘娘診治過的太醫都已經進了詔獄。我們日夜加緊審訊,可是眾人的回答都大同小異,根本沒有人承認誰往貴妃娘娘的藥材裡多加了這味青木香!”
齊贇想了想,“那個方子開的不錯、讓這位鐘院正都起了邪念的小太醫,到底是誰?你們若能把他找出來,今日的罪過也減了一半!”
鐘蕭鼎磕頭,道:“那位太醫現在獄中,是太醫周子良。”
齊贇揮手,“金吾衛,去把這個人給我帶上來!”
這場鬨劇進行到現在,各方人馬都唱不下去了,唯有崔玨低頭沉思——
如果這鐘院正所說的是真話,周子良就應該是貴妃的專屬太醫;貴妃遲遲不見轉好,他便應該檢查藥方和藥渣,儘快調整診療方案,又怎得會讓自己這個外來人看見藥渣裡的青木香?
還有,太醫院的太醫僅負責開方子,那方子的記檔也沒有青木香,可見這青木香的出現是在配齊藥材和開火煎煮之間出了問題!
好在金吾衛的詔獄雖然在皇城外,但畢竟離得近,周子良很快被帶到大殿上。
崔玨看見這人,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