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康冷哼一聲,“在下深受允山長教導之恩,深明忠孝禮智信。所以,崔大夫不必冷嘲熱諷。我敬允山長、蔡貴妃一家忠良,自是願意助他們一臂之力!”
崔玨長歎一口氣,“你這把長劍,如果不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倒是願意與你懇談一番!”
兩個人就保持一種詭異的姿勢,在天蒙蒙亮的時候進到了蔡貴妃的寢殿之中。
崔玨心底暗笑——齊贇生性多疑又待人苛刻,卻不想物極必反,這皇宮漏得像個篩子似的!
眼下蔡貴妃的寢殿仿佛是水泊梁山的聚義廳!
郭康將崔玨推到堂中,拱手行禮,“蔡姑娘,此人我已帶到!”
蔡貴妃微微頷首,“多謝郭將軍!”
崔玨立在堂中央,看見這一群紅粉佳人對他怒目而視,心下有些無奈,口中依然是恭恭敬敬:“貴妃娘娘,不知小人所犯何事,值得貴妃娘娘如此相待?”
蔡貴妃一改往日那柔弱的形象,臉色冰冷,更有幾分泰媼的模樣。“崔大夫,我一向敬你仁義,可是白鷺之事,明明你說也可,不說也罷,為什麼要在當時說出來,害了她一條性命?”
崔玨無奈地擺了擺手,“貴妃娘娘著實冤了我!我真不知道白鷺姑娘與貴妃娘娘情深如此。當時你的情況已是萬般緊急,白鷺姑娘手中銀針距離你又近,我怎知她是要害你,還是要助你!”
蔡貴妃聲音冷冷,“這麼說來,這事不能怨你了?”
崔玨攤了攤手,不作聲。
蔡貴妃突然換了語調,語氣懇切:“崔大夫,想來你早就知道我藥中的青木香是我自己所下,是與不是?”
崔玨瞟了一眼退至角落的郭康,點了點頭。
蔡貴妃又變了神色,厲聲說道:“既如此,你自然也知道我不願身體恢複的那麼快,白鷺那根銀針也隻是讓我的脈象紊亂。你既能猜出青木香的來源,又怎麼會不知道白鷺是助我,還是害我!你不要狡辯了,你就是空害了白鷺的一條性命!”
崔玨百口莫辯,隻覺得這蔡貴妃怒極失智,於是隻得服軟,“蔡貴妃,既然這麼說,那你想讓我怎麼辦?是要為白鷺姑娘償命嗎?”
蔡貴妃平了平心口的怒氣,“自然不是,既然白鷺已死,你就要替她完成她所要做的事情!”
崔玨不解,“此話怎講?”
蔡貴妃告訴他:“你且繼續想辦法讓我的身體保持現在病怏怏的樣子!”
崔玨氣極反笑,問道:“那你可想到我與周子良又該如何自處?你的身體遲遲不見好,陛下自會認為我們醫術不精,到時候我倆的性命也不保!貴娘娘,我自是理解你的難處,可是我等賤命也是一條命!陛下的性格,想來你比我們更清楚,難不成你願看著我們二人命喪黃泉嗎?”
這時,乳嬤嬤開口說道:“崔大夫,我們不會為難你,隻是想借機讓陳皇後吃吃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