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彆之時,崔玨告訴黑白無常:“蔡貴妃一直想讓自己纏綿病榻不,願那麼快的康複,所以白鷺那姑娘所為或許受了蔡貴妃的指示,卻不想被心思多疑的齊贇給殺死了。你們大可以在這件事問上一問!”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雙雙抱拳,“多謝崔判指點迷津,我們這就向蔣侯回稟!”
崔玨送走他們坐在椅子上,黯然沉思。
泰媼這段時日表麵上看似風輕雲淡,但這幾十年來,她對於高家所遭受的一切,遲遲沒能釋懷。
在之前陳建和被殺一案中,雖然最後查清是他的妻子夥夥同情人徐霍翁所為,但是泰媼在其中到底有沒有發揮什麼作用,這也的確難以判斷。
眼下隻盼著她能夠及時懸崖勒馬,切莫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否則,天庭定會拿此事大做文章,到時候地府上下想保她平安也是難上加難,就算是酆都大帝也難以顧她周全。
崔玨隻盼著泰媼下次再來探望他時,能夠耐心聽他說上幾句,願她早日解開心結,躲過這一劫。
這幾夜,地府之人時常來探望崔玨,讓他覺也睡得不好。
天蒙蒙亮,他簡單洗漱一番,便躺在床上補眠。
而在此時,突然房門被人敲響,又急又猛。
能在這時進入太醫院,隻有宮裡的人!
崔玨掙紮起身,開了門,看見蔡貴妃的乳嬤嬤跪在地上:“崔大夫,求您即刻進宮,趕快看看我家姑娘吧!她今早再次昏厥過去,到現在麵如金紙,怎麼也不見好,也叫不醒了!”
“周大夫過去了嗎?”崔玨立刻披上衣服,問道。
“過去了,過去了!我來這便是先叫的周大夫;周大夫讓我過來再叫上您,怕有什麼不周之處,也讓您幫忙照應一下!”乳嬤嬤看見崔玨已經穿戴整齊,急得上手去拉他。
門口停著的兩輛單駕的馬車已經備好,乳嬤嬤和崔玨各上一輛,快速向宮裡奔馳著。
進到宮門那一瞬,崔玨突然意識到哪裡有些不對——既然這位乳嬤嬤剛才找了周子良,而後聽從他的意見又找了自己,怎麼會帶了兩輛單駕的馬車?周子良又是乘坐什麼進宮?
還沒等他想清楚這件事,隻見從馬車門縫裡一柄明晃晃的長劍伸了進來。
崔玨苦笑。扮演大夫時間久了,他還真是奉行了“醫者父母心”,一時間忙中出亂,竟然中了他人之計。這事若是傳出去,恐怕掉光了他這地府判官的麵子!
不管怎麼說,眼前這人倒也算是客氣,長劍隻是架在他的脖子上,沒有再做其他威脅。
崔玨下車以後,拱手笑道:“郭將軍,沒想到我們竟是以這種方式又見麵了!”
郭康神色平靜,仿佛自己手中的長劍並不是架在對麵人的脖子上,“崔大夫,你本是醫生,卻實在不該參與這場紛爭。不過既然已入場,就沒有退路了!關於蔡貴妃的事情,想來你心裡也有數了。還望你識時務者為俊傑,切莫給自己招惹麻煩!”
崔玨苦笑道:“沒想到蔡貴妃竟然如此勢大,就連郭將軍都在她的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