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貴妃苦笑道:“看來我是為人做了嫁衣……敢問陛下在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身份?”
“說來也巧,就是那起崔大夫進宮之時,發現你的藥裡竟然有青木香。這青木香本不是京城所產,必定要從外地帶來。皇後娘家雖然權勢滔天,但是一直在我的監視之下,根本沒有辦法接觸到這種東西。”說到這裡,齊贇突然笑了一下,原本已經人到中年的臉龐,突然露出了少年人那般天真且邪惡的笑容,“皇後的每一樣東西都被朕親眼見過,親手驗過,所以這青木香根本就不是皇後所能拿到的!倒是有個人可以做到,就是你那位雲遊四方的假舅舅允獻!想來你這計劃裡,也有允獻一份。”
“那你為什麼不懷疑太醫院的院正和他的女兒?”蔡貴妃一直竊喜,這件事有了那對貪心不足的父女,顯得更加撲朔迷離,卻不想自己早就落入了齊贇圈套!
“哦,沒什麼可懷疑的。那兩個人不過是想邀功而已,斷不敢害了貴妃的性命!畢竟太醫還是個文人,也不會拿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開玩笑。要知道,他們求的隻是錢財和恩寵,而不是像你那樣貪心!”齊贇攤了攤手,顯然太醫院院正的一舉一動也在他的監視範圍之內。
想來他的眼線已經布滿皇宮上下,金吾衛隻是他的手段之一!
想到這裡,崔玨皺了皺眉毛——這齊家的小子是個當皇帝的材料,隻是手段太過狠了,並非善類!
齊贇繼續得意洋洋地說道:”想來你對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白鷺之死,是不是覺得痛心疾首,更加恨朕?我告訴你,白鷺手中的銀針不僅是崔大夫看見了,我也看見了!我掐死她,隻是給你一個警告!你如果在當時已經收手了,我們二人並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可是你把白鷺的死又算在了我的頭上,報複之心更加強烈,我自然是要再助你一臂之力!”
蔡貴妃猛地抬頭看向他,“你把春桃怎麼了?”
“春桃?春桃已經被我收入後宮,帶你病故之後,我因太過思念愛妃,所以將愛妃隨身的丫鬟提攜成妃嬪。到時候,春桃自然會對我死心塌地,群臣悠悠之口也堵得住了。”齊贇似乎一切都已經謀劃得當,“要知道,我並不想得了一個沉迷美色的稱號,所以隻能讓皇後犯錯,以便我廢後;隻能讓你病死,以便讓我斬除後患;但是我卻不能做一個無欲無求的皇帝,我要留些把柄給這群喜歡搬弄口舌是非的大臣們!”
蔡貴妃慘笑,“看來陛下也並不會為高家平反了。你隻是借了我報仇的心思和我的手收了陳家的權力,殺了陳家的皇後,滅了陳家的滿門性命,而高家依然背負著惡名,最後的贏家隻有你!”
“不然呢?”齊贇笑得越發得意。
突然,他把頭轉向崔玨,“崔大夫,聽了這麼久的戲,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崔玨苦笑道:“回稟陛下,草民知道活不過今天了!”
齊贇搖了搖頭,“倒也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