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郊的路上,唐淵一直嘟囔個不停。
“我堂堂一個世子,怎麼過成今天這模樣?原本我可好好的在鑒陽城當著我的推官,就是遇見了你這個倒黴蛋,讓我失了舅舅的歡心,又遇到這麼多糟心的案件,眼下又要頂著大太陽去城郊找人……”
崔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唐淵知道他沒說出口的話,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抱怨了,都聽你的!”
其實九霄也是在心裡有許多疑問。同行的一個是他曾經的少主,一個又是地府的判官,再多的疑問也輪不到他來開口,隻是默默的跟著這兩個人的身後。
他們二人囿於結界之中,其實並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不過九霄還是提高了警覺性,生怕再遇到之前冒牌的溫良那樣出其不意之事。
好在一路平安,有驚無險地到了城郊。
所謂城郊,其實也是歸京城所轄,由於這裡有皇帝的行宮,所以設立進奏院,交由同知打理。
如今原任的老同知已經告老還鄉,府衙知府便將邢典派了過來。
這次邢典早就得到了消息,遠遠地便站在了城門口等著他們。
看見九霄的身影,邢典露出了一個笑容;可是看見他身邊並沒有其他人,笑容又收了回去。
兩人並排走到了院門口,他才開口問道:“九副使,世子和院正沒有跟你一起過來嗎?我記得你給我的密信裡可說是要和他們二人一起過來的……”
突然,他手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顆血珠。
他揉了揉眼睛,看清了九霄身邊的兩個人,嚇得倒退了一步,問道:“你,你們二人是怎麼出現的?”
崔玨告訴他:“我們二人被封在結界之中,隻有沾了我們的血液才能見到我們。世子將他一顆指尖血彈在你的手腕上,所以現在你能看見我們。”
邢典似乎對崔玨的說法並不驚訝,讓了讓他們,“快快請進,我已經準備多時了,現在已經布置好了茶水午飯。三位先解了周身的勞頓……”
唐淵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崔玨;崔玨笑而不語。
四人落座以後,邢典便讓伺候的小廝離開了。
邢典看小廝伸手要拿走兩副碗筷,趕忙攔住了,“不用,不用,就且放在那吧!”
小廝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卻也沒有多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邢典給來客三人滿上了茶,問道:“不知三位到此地有何貴乾?”說罷,他頓了頓,“我知道,九副使是為了緝凶而來,此人已經落案,被關在這裡的地牢,到時候就派院中差役與你一起將此人押回京城。至於世子和院正,是為了什麼事呢?”
唐淵看了一眼他,說道:“師兄真是好膽魄,看見我們二人困在結界之中,竟然毫不驚訝,也不知那‘子不語,怪力亂神’一說,在你這樣讀著聖賢書的聖賢人眼中還做不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