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行宮遊過,崔玨對這裡有了大致的印象,心裡總覺得這陣法看起來既熟悉又有些蹊蹺,似乎還留了一個活門,並沒有想把這行宮真的變成必死之局。
看來設置陣法之人,如果不是水平有限,便是另有人在這裡曾經改過陣法,可惜法力不濟,沒有成功,才變成今時這不倫不類的情況。
夜半,九霄和其他的差役押著犯人已經走了,留下崔玨和唐淵二人在行宮附近住下。
他們現在與邢典溝通無礙,所以倒也不必非得讓九霄留下。
晚上,三人洗漱過後,邢典也是累了,早早便睡下了。
唐淵敲響了崔玨的房門。
崔玨打開一看,愣怔了一下,調侃道:“唐世子,怎麼夜半不睡,反倒闖我這裡來?”
唐淵擠了進去,“秉燭夜談,秉燭夜談!”
崔玨覺得好笑,順手關上了房門,挑亮了油燈,“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你與我這幾日形影不離,還有什麼沒有談透的?”
唐淵坐下,不見外地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又添了一杯遞給崔玨的手上,說道:“元靖,我那邢師兄是個老實人,你彆苦苦相逼了……”
崔玨聽了這話,也是不解,“我怎麼就咄咄相逼了?”
唐淵說道:“你今日問他是否保留前世記憶,他矢口否認,你那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且不要說他,就算是我,也嚇得瑟瑟發抖,心裡沒底。”
崔玨啞然失笑,“唐世子,平日裡,你淨是欺負這位邢師兄,言語尖酸刻薄,行為乖張跋扈。而我今天不過是神色不快,你便費心回護,可見你做事是有多麼的內外有彆!”
唐淵苦笑道:“你是不知道,我這位師兄從小便是個老實人。那時候,國子監屬他的天資最差,我的老師一向宣揚有教無類,便時時將他帶在身邊。師兄苦學多年,直到他突然有一天開竅,自此老師才放下心來。
“可是,他頭腦雖然開了竅,可為人卻依然老實得緊。那幾日上官家發生命案時,你也看到了,無論我怎麼擠兌他,他都不會多說一句,可見是個穩妥的!你今日隻是變了變臉色,他便倉皇無措。所以,還請地府的判官大人對他客氣幾分,免得讓我為難!”
崔玨笑道:“我倒是不知你竟也有如此體貼的時候。不過我可以跟你說,我其實沒有生氣,當時隻是在想他為什麼會矢口否認。哦,你這位師兄的確是個老實人,他的所作所為早已將他所知的事情都顯示出來了。我問他時,他卻否認,表情卻一點兒也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