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帶著劉娟蝶回到了城隍廟,看見早就等在那裡的陳家大郎。
劉娟蝶一下子撲了上去,“誠兒,你可還好?”
陳誠看著自己的母親,淚流滿麵,“母親,母親,您可算是出來了!”
劉娟蝶抱住自己的兒子,“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陳誠搖了搖頭,“母親莫哭,我不委屈。其實,我早就已經死了,要不是你勉力為我續命,讓我存活至今,我恐怕根本就沒有機會與您度過這段時光。現在你受到了磨難屈辱,我卻無能為力,是兒子不孝!”
劉娟蝶聽到這些話,更加淚如雨下,隻會喃喃地說:“孩子你受苦了,我這母親著實不稱職,讓你蒙羞了!”
陳誠搖了搖頭,“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不管母親在外人麵前的聲明如何,您終歸是我的母親!更何況,我知道您不是那樣的女子,您熱忱善良,持家有道,隻是這世俗之人對您頗是不公,就連外公……”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身為晚輩,是不能非議長輩的不是。
可是劉娟蝶卻不管不顧地說道:“是,沒錯,這件事的確是由你外公是始作俑者!當初,他先是看好了你的生身父親徐霍翁;又貪戀權勢,將我嫁給了陳家長子陳建和;最後竟然將我送入宮中,讓我成了一個萬人唾棄的不貞女子!”
陳誠聽到母親自揭傷疤,趕忙抱住她,“母親,不要說了!您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我!當初是陳老爺要殺死我,您為了保護也才會出此下策的!您恨極了這群人,所以才要除掉他們!我也知道,您是不想讓我受到牽連,所以對我冷淡……這一切我都知道!就算我以前年少無知,無法猜到前因後果,可是時間久了,我又怎不知您護子心切?”
這對母子總算是把話說開了。
崔玨靜靜地等在一旁,也不言語。
兩個人終於注意到崔玨,俯身跪拜。
陳誠懇切地說:“仙人,虧得你救出我的母親,讓我們才能再次團聚。”
劉娟蝶也磕了一個頭,“仙人,我和我兒子之間的心結以鬱結多年,我今日算是與他說開。之後,我遇到事情多會與他溝通,不會自以為是……”
崔玨微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好!現在,你們母子二人需要儘快離開此地,這京城恐怕待不下去了。申公豹和通天教主取你的性命,就是為了製成他們的法器混元傘。你若離開了京城,他們尋你必是要費一些力氣的,而這法器,他們未必會到想到其他辦法……不管怎樣,總會拖延一些時間。”
說到這裡,他拿出了自己隨身帶著的勾魂筆交給陳誠,“孩子,你拿著這支筆。這支筆乃是我的仙家之物,也是法器之一。你所到之處,便將這筆交給當地的土地公或者城隍君,他們自然會助你母子藏匿行蹤,也會幫你們早日落腳。”
說罷,他又轉向了劉娟蝶,“陳夫人……不,現在稱你為劉小姐更為合適。你畢竟傷了陳建和的一條性命,雖然是為了保護你的兒子,可是畢竟是傷了人倫,待你死後自然會受到地府審判。至於你是否觸犯陽間的律法,是否接受懲罰,就看之後你的造化了。”
劉娟蝶苦笑一聲,“即便是受到人間律法懲罰,我也心甘情願。隻是我不會主動前去投案,我要與我的孩子共處一段時間,將他撫養成人,否則我不能想象他一個人該怎樣活在這個世上……”
崔玨沒有說話,心裡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