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什麼毛病?”梁越忍不住笑了,“冷上癮了啊?”
“反正就這意思。”苑陽又皺了下眉,轉身邁開長腿走的飛快。
“哎?”梁越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腦門,快步跟上,自嘲的笑著說:“怎麼我交的朋友都是小怪物?陳醒有潔癖,偉哥愛犯渾,你又有冷癖……”
“你才有冷癖!”苑陽竟然被他氣笑了,立定回身,指著梁越憋了半天才說:“你,我看你是欠癖!”
“哎我操。”梁越笑得不行,忽然忘了苑陽剛說過不讓他靠近。
梁越一把撥開苑陽的手,上前就捏住了苑陽的下巴,給他嘴唇都捏圓了。
“你說誰欠?再說一遍。”
猝不及防的苑陽第一次被人這樣挑釁,驚得他一愣。
“梁越你大爺!”苑陽猛地攥緊梁越手腕,朝旁邊用力一帶,順勢一掌把他按頂在牆上,麵紅耳赤的喊了嗓子,“你不是欠癖,你是屁股欠操。”
梁越本來是開玩笑,沒想到苑陽竟然動手了,還罵了句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帶著怪色兒的臟話。
“你下手真重。”梁越超級納悶的眨了眨眼,“還有,你剛說什麼呢?”
苑陽還沒從情緒激動中完全回過神來,聽了梁越的問話,他順著就想重複一遍,“我說……”
我操,我剛說什麼了?
我操,我瘋了瘋了瘋了真他媽的瘋了!
真應了夏乖那句話,一緊張智商就變成了負數!
苑陽的臉紅成了西紅柿,趕緊放開梁越,扭頭轉身就逃,“我說你離我遠點兒!”
梁越更納悶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他瞅著苑陽疾步如飛似的背影,沒再追上去,而是喊了聲:“哎苑陽,你答應過不再冷我的。”
苑陽頭也沒回,甩出句,“我知道!”
冷?
梁越自從變成了苑陽的朋友,苑陽就對他冷不起來了。
因為他發現,他已經看不到梁越的缺點和瑕疵,取而代之的竟然都是優點和還不錯。
想冷他,也就沒有了合適的理由。
可苑陽深知自己的性向問題,在緊張的高三階段,他更不應該去考慮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但有時候,是真的、真的、真的控製不住那種躁動。
就像梁越形容過的,那種急欲想發泄自己牲口似的生理需求的躁動。
這不是盯著課本分析題,就能強行按壓的下去的。
也不是說理智就理智,坐懷還能絲毫不慌亂的。
苑陽怕的,是這個。
對於梁越,他不敢隨便的說喜歡。
他甚至都不知道梁越究竟和他是不是同類。
站在正常的角度上講,梁越對他做的每件事情都合情合理。
即便是再親密,再親近,都可以用同學關係、好朋友關係來理解。
但是站在苑陽的角度來講,梁越再這樣下去,他小心翼翼構築起來的禁忌防線,早晚有一天會被不知情的梁越捅穿。
真相一旦被捅穿的慘狀,那種眾叛親離的滋味兒,那種彆人看他像怪物一樣的態度……
苑陽不敢想象,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
把梁越支遠,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
今天放學,楊偉沒來找梁越,大概是和彆的朋友們玩去了。
梁越騎著他那輛牛角死飛,衝到步行的苑陽跟前,從車上下來,和他並肩朝地鐵口方向走。
“你走錯路了吧?”苑陽轉頭看他。
梁越沒回話,卻反問他,“丁媛媛在幫你補習?”
“嗯。”苑陽淡漠的應了一聲。
“每天都去你家幫你補?”梁越又追問:“每天補到幾點?”
苑陽眉一皺,停在了原地。
“那不是我家。”抻了抻書包帶,苑陽有點兒鬱悶的說:“還有,我補習和你有毛關係?你是不是又想說我和丁媛媛在搞對象?”
“啊。”梁越低頭笑著,食指撓了撓額頭,有點尷尬的說:“我就隨便問問。”
“隨便問問?”苑陽盯著梁越。
他頭一次看到,梁越的眼神裡,竟然閃過一抹躲閃的意味。
苑陽忽然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