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深目光轉落在會廳裡那些來來往往的熱鬨人群上,接著說道:
“在跳舞的時候我用感知能力探查過她,她身上有魔質的氣息,這意味著她通曉魔法,而這種身上有魔質的人,反而往往是最難逃脫探查的。”
“她剛剛在舞池裡那麼出眾,但是在散場結束之後卻輕而易舉的在人群裡消失得悄無聲息...她那雙顯眼的眼睛不會隻有我們發現,而在這片會場裡知道那雙紫色眼睛意味著什麼的應該也不會隻有我們。”
他說著忽而又垂眼,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表上:“而且其實為了避免她又一次消失得沒有蹤跡,這一次我留下了一點小手段。在我魔質的感知裡她一直在移動,但她離開的方向卻沒有任何人群不合理的聚集和動向。”
“為什麼她沒有被任何人圍攔而是就此無聲息的消失在了人群裡?就好像沒有人能夠發現她一樣...這是所有人的夢鏡嗎?恐怕未必吧?”
芬特爾裡越聽越覺得發怵:“我怎麼覺得你的描述越來越像鬼故事了?”
夜深搖頭繼續說:“倒也不能說是鬼故事,隻是我覺得類似幽靈的描述和她有幾分吻合之處,不過她身上的疑點還遠遠不止如此。”
“我還沒有和你說過我和她第二次見麵,其實就是在一小時左右之前的事情,而那一次我站在陽台上遠望,看見她獨自一人在人群裡跳著顯眼的步子穿行。”
“她在人群裡明明該是那種一眼就會吸引彆人目光和普通人格格不入的存在,但是她周圍的人卻好像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她的所在,而且她甚至就是在我的注視下以那麼張揚的方式走入這棟大樓的。”
“古怪...”芬特爾裡擰著眉頭接話,抬手刮了刮下巴似乎想分析思考點什麼,卻沒能得出什麼能夠確定的結果,“難道她有什麼影響人意識的能力?又或者會一種很古怪的術法能夠讓人忽視她的存在?”
“可就算是能騙過人...她又是怎麼騙過那些探測和監控的儀器的呢?”
“儀器其實也可以被動手腳。”夜深說,“在這之後我會想辦法弄到這場晚會的登入數據,試試看能不能從中發現一些問題。”
“等等,你的意思是這種充滿了未知係數的意外狀況你不打算上報總部嗎?”芬特爾裡從夜深的話裡聽出了對方的意圖,不由壓低了音量道,“不管那個女孩是幽靈還是活化石,其實交給總部去處理不是會更好嗎?”
“現在並不合適。”夜深輕搖了搖頭,“我說過我有些想問她的話,在獲得我需要的東西之前我並不希望她被總部限製。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你一開始就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了吧?所以你才會在會場裡尋找她...”芬特爾裡長歎了一口氣,“真服了你...你該不會在和她跳舞的時候心裡也隻算盤著那些計劃吧?”
“那是個觀察她和擬定計劃的好時機。”夜深說,“雖然那樣的時機原本不在我的計劃裡,但是我也不會浪費它。”
芬特爾裡聞言又帶著一副“不愧是你”的表情連連歎氣。
雖然他知道其實指望司徒夜深開竅是不可能的事...也清楚這確實才是司徒夜深這種人的做事風格,但是不管如何他一想到有人在和那麼漂亮的女孩一起跳舞時想的卻是那些事,他就不由覺得有些人暴殄天物...
兩人聊到這裡都短暫默契的陷入了沉默,站在一起停在會廳裡人流不多的角落桌台邊緣眺望人群,他們都順勢從邊旁的宴會桌席上取走了一杯飲料,各自喝著自己杯中的液體等待時間緩緩流逝。
兩人間這樣的沉默一直持續到了他們都將杯中的飲料飲儘,夜深又一次掃了一眼手表上那緩慢轉動的指針,見到與女孩約定的時間快要臨近,他才忽而又笑起來。
“看來我該走了”他說,“讓初次約定見麵的女孩等待太久可不好。你以前常說這種話吧?”
怎麼你這種時候想起我的話...芬特爾裡撇了撇嘴,無奈擺擺手道:
“那麼你就就按照你的計劃行動吧,我也不打擾你...當然我也會如你所願替你保守秘密的。”
夜深點點頭,放下了手中的空杯歸回桌上,又伸手拍了拍芬特爾裡的肩頭:“我看你走了一路也已經清醒了不少,也不用我陪著了。”
“但我還是那句話,彆再喝酒,不然今晚你就睡寢室走道。有事可以打電話給我,但希望不是彆人打電話給我要我扛你回去。”
芬特爾裡聽著司徒夜深這番走前“忠告”愣了幾秒,才後知後覺的反駁道:
“等等!可惡,小夜深你好狠的心!說得這麼義正言辭...明明都是你見色忘友的借口!你以為我會怕你的威脅嗎...”
“那你覺得我說的是威脅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