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麵不改色的反問了一句。
芬特爾裡聽到這句反問忽而又把後續的抱怨咽了進去,轉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就算我自己不想喝也總會有女孩們想給我灌酒的啊...”
他說著又從司徒夜深的臉上看到了那副“我不關心”的表情,於是隻能自認吃虧的癟癟嘴,在心裡哀歎今晚不能喝個痛快了。
見芬特爾裡很好的理解了自己的忠告,夜深才滿意的又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接著轉步走向於希娜莉約定好見麵的陽台方向。
而在他在轉步於芬特爾裡身邊交錯過的那一刹那,他用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在芬特爾裡耳邊說了一句話。
“那個名叫希娜莉的女孩,很有可能就是以不完全狀態蘇醒的希波塞娜。”
這句話落到芬特爾裡的耳朵裡,讓後者愣在了原地,而司徒夜深卻頭也沒回,獨自一人向著有女孩在等待的陽台走去。
.........
夜晚的城市還停留在雪幕裡。
走出那片熱鬨的會廳之前,司徒夜深其實沒有料到這場雪幕一直持續到了現在,但或許正是因為如此,裸露在建築之外的露天陽台才會恰好成為最適合談話的無人之地。
天空中不斷還有反射著晶瑩光線的雪花下落,雪幕中夜色和光色朦朧的城市像是被藏在了模糊的玻璃鏡裡,不管如何眺望似乎都顯得宛若幻境般難及,而在司徒夜深眼中這片被鋪上了一層虛幻白色薄紗般的景色中,唯有一個女孩那一頭傲人的白金色頭發顯得格外突出。
女孩靠站在曠闊的露天陽台邊側,雙手支放在陽台的大理石護欄上撐著臉頰,她麵朝夜幕中燈火通明的城市,像是在眺望遠方。
她獨自一人站在那大片地域都被薄雪層覆蓋的陽台上,雪層之上隻有她一人留下的足跡,寒風把她的金色長發和藍色的裙間絲帶都輕輕吹起,迎著風流有規律的微微擺動。
這個時候看起來又像是個安靜的家夥...夜深望著希娜莉的背影無聲搖頭,邁步走出了會廳的側門,而他才剛剛踏上陽台之上那裸露在外部分堆積的雪層,耳畔就有聲音響了起來。
“你比我晚到了五分四十四秒,怎麼,司徒先生是被慕其美色和舞姿的女孩們給圍住了嗎?”
希娜莉說這話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和玩味,似乎好像對數落談聊對象很有興趣,但她卻頭也沒回,隻是仍舊麵朝著那片車水馬龍的城市。
司徒夜深對此略有些意外,因為他走入這裡之前有刻意收斂自己的氣息和動靜,能夠輕易在有些喧吵的風聲和身後會廳裡那些震響雜亂的人聲裡分辨出他到來並不是易事。
果然不管她看起來再怎麼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她本身也還是無比敏銳的。
這或許也和她的特殊有關吧?夜深自嘲般的輕笑了一聲,然後沒再做多餘的舉動,邁步走到了希娜莉的身邊。
他同她一起停靠在陽台邊緣那由大理石打造而成的石柱圍欄上,目光也落在她眺望的遠方輕掃,在停步的一刹那出口回答了來時她調侃般的問題。
“我可沒有那麼高的人氣,如果不是希娜莉小姐跑得快的話,或許被圍住的是你。”
“哎呀,那是你身上都貼滿了生人勿近的標簽啦,誰敢圍堵你啊?”
她聞言轉過頭來向他吐了吐舌頭,臉上還掛著一副“那都是你的問題的”的表情,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
夜深看著她的這副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可是有人似乎完全不在乎那種標簽不是嗎?就好像希娜莉小姐你。還執意要把我拉到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取,好玩嗎?”
“好玩,而且我還覺得意猶未儘。”希娜莉眯眼笑笑,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夜深看著她那副笑臉沒來得理由的覺得想歎氣。
兩人之間明明是第一次如此對話,但意外沒有那種初見的拘謹,好像他們根本不是第一次這般交談,而是相識了很多年關係親近又曖昧的老熟人,他拿她無可奈何,所以她一副說什麼出口也不怕的模樣。
不過她認真開玩笑他倒也不惱,畢竟他也不是過來興師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