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從普爾其斯消失之後便回到了這裡嗎?”
“不然呢?我又不是生活在那片海域裡的美人魚。你難道以為我救下你隻是因為在那裡快樂的遨遊然後順手拯救了一個落水少年嗎?”
希娜莉如此反問他,撇了撇嘴又道:
“聽你說起這件事我又想到...見鬼,我還以為你當時沒有意識呢,幸好我那時用的是呼吸麵罩...原本我還想用人工呼吸的...如果那樣你會不會突然睜開眼來向我索命?”
“...不至於。”夜深聞言有些窘迫的輕咳了一聲,在心裡感慨說這點上確實要感謝對方沒有選擇人工呼吸。
雖然他其實也不至於像希娜莉說的那樣睜開眼索命,但是也難免會覺得有些微妙,畢竟其實他本人有些輕微潔癖。
“逗你玩的啦。”希娜莉看他臉色變得不太好就覺得好笑,“我哪有那麼像趁人之危吃你豆腐的壞蛋啊?”
沒有就最好...夜深在心裡輕聲說了那麼一句,又重新回到了那副有些麵無表情的狀態,接著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你的這雙眼睛和姓氏...你真的是前皇室的人嗎?”
“不然我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嗎?我不僅是前皇室的人,而且曾經還是擁有繼承皇位權利的末代皇女。”希娜莉說著挑了挑眉頭,“哎呀,可惜皇室倒台啦,現在也算不上什麼皇女咯。”
不...理論上來說你確實更應該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怪物...隻是變了個戲法變成了美人。
夜深怎麼也無法忽視希娜莉身上那股奇妙的違和感,他隱約發覺她對自己的身份認知有些詭異而模糊,卻不知道這是否是對方的有意為之。
她在承認自己是古王的同時卻也認同自己是人類...這對古王來說本身就是一件無比荒唐的事。
司徒夜深看過不少有關古王記載的資料,同時也和真正的古王打過交道,他所知的古王似乎都是把蔑視人類刻在骨子裡的,像它們那麼高傲的生物,似乎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願意把自己和螻蟻相提並論。
是因為她本身的特殊狀態的緣由嗎?難道她其實也和索托爾斯類似其實是被封印或者寄居在人類身體裡?
夜深如此心想著目光又一次無意識間落到了希娜莉身上,忽而沒來的理由的回想起了風王特頓瑞斯的模樣,接著他忍不住神色有些古怪的又從頭到尾把她打量了一遍,可惜不管看幾遍也沒能從對方身上發現冒出半分鱗片或者獠牙。
希娜莉當然也沒有忽視他打量自己的目光,裝模作樣的縮了縮脖子:
“乾嘛?知不知道這樣打量女孩子很不禮貌?不是大家都說你性子冷淡不近女色嗎?難不成那隻是你偽裝的麵具?而麵具下的其實是...”
“我不是禽獸。”夜深猜到了希娜莉要說什麼,有些無語的提前開口打斷了她,他發覺希娜莉不知為何似乎有點戲精的屬性...上一個他身邊喜歡這麼裝腔作勢的還是芬特爾裡。
“嗯...好吧,那你這麼打量我不是因為我的美色,難道是在懷疑我身上有什麼武器或者會長出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她那麼說著也低下頭打量自己的身體,伸手扯了扯自己那條藍色的禮服絲裙,接著又一臉認真的仿佛要確認什麼一般把自己的胸部,腰身和大腿全都摸了個遍。
“哎呀,看來沒有多出什麼人類不該有的東西。”
她把自己全身摸過一遍之後如此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這次輪到夜深站在她身邊因為詫異而陷入了沉默。
因為不管是不是出於表演效果,眼前這幕都實在來得詭異,有個女孩坐在你麵前研究她自己的身體,還時不時若無旁人的伸手在身體上掐來掐去,這樣的場景對司徒夜深來說很難找出合適的表情麵對。
而還沒有等夜深整理好自己那有些無言以對的情緒,希娜莉就又抬起了頭,望著他的眼睛又問出一個問題:
“如果我真的是怪物你會害怕嗎?”
什麼叫如果,難道你不是嗎?
司徒夜深一時接不上話,然後又看見她笑眯眯的抬起手在自己麵前比劃:
“張牙舞爪的那種。”
她手成鉤爪狀在他麵前的空氣裡亂劃,嘴裡模擬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來,眉頭還拚命的擠皺成一團,似乎是希望自己看起來凶狠一點。
本來覺得無言以對的夜深看著她這副模樣先是一怔,接著又輕笑出了聲,她這是在模仿吉娃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