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我家怎麼這麼窮?(1 / 2)

迷迷糊糊中,範淩恒聞到一股子熟悉的味道,和小時候記憶裡老家後院那種燒柴火的土灶台正在燒火時的味道一模一樣。

是夢麼?

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因為比特幣大漲,範淩恒掙了一大筆錢,和幾個幣圈朋友喝酒的時候被人猛灌,在酒桌上被他們喝趴下,最後迷迷糊糊幾個人把自己抬到了酒店。

範淩恒緊了緊被子,粗糙的感覺和自己單身公寓裡軟和的棉被相差甚遠,緊接著翻了個身,從側著變成躺著“唔……”

一個簡單的動作讓他疼出了聲,後腦勺剛挨著枕頭,強烈的疼痛感撲麵而來。

範淩恒用手摸向腦後,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高高的天花板,不,是木質的橫梁,木頭泛著深藍色,兩端有些腐爛,看起來已經有些年頭。

範淩恒猛地一驚,伸手捂著自己腦後鼓起的大包,坐起身四下環顧。

老式的床、用草糊著的窗、身上破舊不堪的麻衣、不知道用什麼材質製成的被子提示著他,這是一個不存在他記憶的地方。

範淩恒腦子轉的飛快綁架?聽說幣圈人經常會被綁架,前段時間巴厘島還有一位在圈中享有盛名的大佬神秘身亡,死因不明。

於是,他掀開被子起床,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走向大門,路過水缸時,他腦袋一偏,瞄了眼,瞬時停下腳步。

清澈的水麵上映照出一張清秀陌生的臉,範淩恒伸手摸著那陌生的眉眼,怔怔的看著水麵上的影子做出同樣的動作,心情一點點沉入穀底。

過了一會,遠處傳來女人的叫罵聲“你個醃臢老頭,沒看見你挑糞的時候撒出來把我家門前弄臟,園子裡正在做飯,你這不是倒我家胃口,一會兒給我掃乾淨!”

“好……好……嫂子稍等,我去看看家裡二兒就給咱家清理。”一個唯唯諾諾的男聲答道。

女人歎了口氣“唉,你家老二這都兩天了還沒見他醒來……你也不容易,算了,你去照顧他吧,一會兒我讓下人收拾。”

男人連連道“使不得、使不得……嫂子,我來、我來。”

“好吧,那不著急,你先回家看看二娃再來打掃吧!”

“好”。

隨著這好字聲落,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屋門發出“吱吱”的聲音,門外刺眼的陽光透過矮小的身影讓範淩恒眯起眼睛。

背著光,範淩恒看不清來人的模樣。

但見得那人手裡提的木桶“咣”的一下撞在地上,惡臭味隨即傳來,來人顧不得打翻的糞桶,飛快朝範淩恒撲來,離得近了,那張膚色黝黑、臉上褶子能夾死蒼蠅的小老頭模樣的臉映入範淩恒眼簾。

老頭一把抓住範淩恒的手,噴著吐沫星子“好兒啊好兒,你可終於醒了。”

粗糙的手指,這是範淩恒的第一反應。

然後他低下頭,看著比這個隻到自己鼻尖的小老頭,疑惑的問道“你是?”

“我是你爹啊!”老頭吼出一聲,湊到範淩恒臉前。

兩人離的愈發近,老頭嘴裡散發的口臭讓範淩恒陣陣作嘔。

看著自己兒子不吭聲,老頭急拉拉道“我是你爹範清耀,你哥是範淩遠,你是範淩恒,前幾天……”

隨著熟悉的名字傳來,腦海裡隨即出現一段記憶

一個穿著泛白藍色長衫的羸弱少年捧著書在路上看,一不小心踩到雨後的圓石,書飛人仰,後腦著地……

次日,範淩恒坐在屋裡,屁股下麵是一把斷裂處露著木渣子的椅子,透過門縫呆呆的盯著露著黃土的院子,歎了口氣。

範淩恒重生到一個和自己同樣名字

的書生身上,對於自己的身份也大概了解了,這是嘉靖三十九年,他的曆史知識大多來自課本,公元曆多少年也算不出來,隻記得這年頭有戚繼光、有張居正。

但有一點範淩恒非常清楚,這是一個出門靠走,喊人靠吼的年代。

“撲領母的,我家竟然在潮汕?海邊?戚繼光?倭寇!”

範淩恒不由的罵出聲,這會兒的大明應是正由盛轉衰的階段,戚繼光平倭不就在這幾年麼?

既然能寫到課本裡,就證明海邊倭寇鬨出來的動靜肯定不小

重生也行,怎麼就不能回到社會風氣最開放的宋朝或者大明的江南一帶?

好歹課本上寫著明中後期,在江南一些地區的一些生產部門,稀疏地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

憑借自己對於商業的理解,奮鬥個把年未必成不了富家翁。

最不濟老天爺給個官宦子弟的身份,一輩子衣食無憂,沒事調戲個小娘子也行。

但入目所在,屋裡所有的東西都破破爛爛的,從記憶裡得知,自家唯一值錢的東西就那幾畝地。

昨天那個小老頭是範淩恒這一世的父親,早上起來時已不見人影,給自己留下床頭的白粥和青菜。

也是,二月正是要下地插秧種稻,確定自己還活著,老頭去田裡乾活也是正常。

他想坐下來思考未來,但肚子“咕咕”響了兩下,饑腸轆轆的感覺把他拉回現實。

範淩恒歎了口氣,不情不願的站起身。

自家這經濟條件,往常都是一日早晚兩餐,中午不吃飯。

範淩恒摸了摸清晰可見的肋骨,就早晨那點米粥和青菜,對於一個需要長身體、並已經習慣一日三餐的16歲少年怎麼可能夠堅持到晚上?

印象中家裡柴房有灶台,他推開門,耀眼的陽光和海邊特有的腥味撲鼻而來,他眯著眼,打量著四周。

矮小的夯土牆圍成一個方形,大門朝南開,共三間房。

正中是範清耀的正屋,西北角的小房間是範淩恒兄弟的寢房,東側是柴房。

走進柴房,熟悉的灶台,熟悉的柴火,範淩恒輕車熟路的拿著搗火棍,把灶門打開通了兩下,灶內未熄滅的火苗開始跳躍。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範淩恒之前在老家的時候吃百家飯長大,對土灶並不陌生。

原身是個書呆子,堅信君子遠庖廚,每天即便餓著肚子也要等父親下地回家等著自家老爹做好飯並端上桌。

他搖了搖頭表示對這具身體之前的不滿,隨後拿起旁邊的瓦罐加上水,放進去一把大米,猶豫了下,又抓了一把下去。

兩手下去,米罐見了底,瓦罐則豐盈了起來。

他看著火苗舔著罐底,不一會兒,水麵咕嘟咕嘟的冒起泡,米香混合著柴火味,誘的範淩恒流口水。

“咚咚咚”,院門響起。

範淩恒看了眼正在翻滾的米湯,蓋上蓋子。

還不待他走出柴房,比剛才更加沉重的敲門聲伴著一個不耐煩的男聲傳來“範老鰥,趕緊出來,我看見你家煙囪冒煙了。”

“來了來了。”範淩恒也不耐煩的回答,饑餓感和虛弱感一並傳來,讓他滿頭怨氣。

開了門,外麵的男人見是範淩恒,有些疑惑的問道“範家老二,你什麼時候下床了?你爹呢?”

範淩恒搜刮了記憶,認出門外是裡長範清淳,負責包括範淩恒家在內十戶的輪年的應服役和催辦錢稅、糧稅,類似於街道辦事處主任的角色。

没有了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