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宋盛行事乾淨利落,沒兩日便從誣告的幾家人口中問出事實真相。
幕後主謀果不其然就是耿瑞。
這位眼見自己飛黃騰達的機會被奪去,心中早恨極了蔡楊,就是在縣學中沒尋到好時機,隱忍兩年才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打著蔡家孫婿的旗號,耿瑞頻繁出入蔡家村,更是從蔡小妹那聽說過不少家裡的事。
蔡父所開湯藥其實那戶人家根本沒來得及給老人喝,死者當夜便因摔倒磕到了腦袋昏厥。
他們本想喊來蔡父幫著救治,耿瑞趁機找上他們,用百兩白銀讓他們誣告蔡父所開的藥吃死了人。
當天,耿瑞先付了五十兩白銀作為定錢,說好等事成之後再付剩下的五十兩。
蔡父下了大牢,他們去尋耿瑞拿銀子,跑了幾回都被推脫趕回,到宋盛找上他們,都還沒拿到剩下的銀錢。
後來跟著狀告的那幾家人也被一一證實是受了耿瑞好處誣告。
事實已明,蔡楊在盛葉舟授意下選了個城中趕集的日子去府衙擊鼓鳴冤。
盛葉舟幾人則在附近的街上到處傳播有縣學秀才因嫉妒害得同窗差點家破人亡的消息,並且還著重宣傳了蔡楊寒門學子的身份。
這世上,最多的人永遠是普通百姓,家中有讀書孩子或是同樣家境貧寒的書生最是能感同身受。
特彆是各個書院的學子,廖飛羽聲淚俱下地講述了一番好友被陷害得丟掉功名,家人也因此事落下殘疾,最後將那幾家人寫的狀詞分發給大家瞧。
因眼紅同窗能拜入名師門下就生出歹毒心思,叫同在書院進學的學子們更是同仇敵愾。
有這個耿瑞開了頭,日後大家還如何在書院官學中安心讀書,要妨著他人誣陷,誰還敢廣交好友同進同退。
盛葉舟滿臉氣憤,就跟大學裡忽悠新同學進社團活動的學長一樣,隻要來人就要上去宣揚一番。
“安義府蔡家村……”
永遠不變的開頭,說完就讓大家去府衙聽審。
十個書生中,總有七八個熱心腸滿口答應這就前往給蔡楊壯聲勢,趕集的人裡也有人真往那邊看熱鬨去的。
見聲勢已經夠壯大,盛葉舟抬頭看了眼天色,轉身衝廖飛羽和向裕康招手:“走去府衙。”
“咱們不出麵蔡楊能行嗎?”
來到早被人堆圍滿的衙門口,廖飛羽還是不放心蔡楊那個溫吞的性子在公堂之上要如何應對,拽著盛葉舟又問道。
“放心吧。”盛葉舟溫聲安撫,說罷朝府衙門口廊下抬了抬下巴示意。
廖飛羽尋聲看去,隻見宋盛領著幾個仆從,大搖大擺地進入衙門大堂。
“咱們為什麼不也去幫著撐腰,想必隻要咱們去,荊府丞也能顧忌著點咱們幾府的麵子。”廖飛羽小聲道。
盛葉舟見他還知曉要壓低聲音說話,還算有點腦子,乾脆點了點自己胸口道:“我們
幾個在哪進學?”()
府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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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學學正是誰?”
“荊府……荊府丞。”
盛葉舟給他個自己體會的眼神,而後專注看向府衙大堂。
荊州好歹是府學學正,作為名義上他的門生,幾人若是此時站出去,明日這府學也不必再去,趁早收拾收拾另尋書院。
宋盛就不同了,這位主兒跟荊州毫無交集,適時站出去當個靠山啥的隻是抬抬腿的事。
宋盛大踏步走進公堂,衝堂上正襟危坐的荊州拱了拱手,報上身份,並且表示方才在街上聽人喊冤,特意來此瞧瞧庭審,就想看看真正的壞人可否得到懲罰。
荊州麵上神色不愉,但也尋不出不得旁聽的規矩,無奈之下隻得喚了衙役直接升堂。
曾經的原告當場翻供,隻死咬是耿瑞威逼他們誣告蔡父,而後還爆出其賄銀是耿瑞去當鋪當了不少縣學所發筆墨才湊出的五十兩。
縣學每月會給生員發剛一些筆墨,但想要當出五十兩的高價,數額定要相當巨大,隻需去當鋪稍作調查便立即知曉。
當然蔡姓這家人並不知耿瑞當筆墨之事,盛葉舟在調查中查出後將此事一並算在其中,借以增加口供的真實性。
圍觀的書生嘩然,有人衝著公堂大發疑問。
耿瑞是否偷盜了同窗的筆墨拿去當,否則怎可能一口氣拿出如此多數量。
盛葉舟默默給那位老兄豎起大拇指,不用他們出聲引導,自有聰慧之人思維發散聯想到了其他可能。
蔡楊聲淚俱下地回憶著這兩年為父洗清冤屈的艱難曆程,許是真想到了那些堅信難過的日子,整個人哭得搖搖欲墜隨時都像是要背過去氣似的。
廖飛羽震驚得無以複加。
這些話原本是盛葉舟寫出讓蔡楊默誦下來的,沒成想出來的效果竟如此驚人。
瞧瞧衙門口前這些書生感同身受的難受樣,比那戲台上唱戲的角兒可還要唱念俱佳。
回憶蔡父為相鄰免費診病,又念了翻父親教他做人的道理。
翻來覆去後總結——荊府丞是青天大老爺,一定會為善良的人尋個公道,也絕不會讓壞人逍遙法外。
“請荊府丞為民做主,懲治敗類還蔡父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