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我和那個家夥的話,已經有很久沒見了。”
高木涉點點頭,看向最後一個人。
“我叫橙崎千平,和杉田的關係……大概就是之前有過一段的過節吧。”
身為律師的橙崎十分坦誠,臉色有點不好看。
“不要隻是因為住得近就把我帶過來啊。”
安室透並沒有受乾擾,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
“過節?是什麼樣的過節呢?”
還沒等對方回答,在安室透詢問的時候,綾辻行人的視線就已經完全從橙崎千平的身上移開。
他側頭淡淡道。
“是被偷過錢吧。”
“……”
“誒?!”
雖然所有人都很疑惑,但橙崎千平似乎用自己那副陡然沉默下來的表情應證了這個答案。
但是,
“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果然問到了這個問題啊……”
綾辻行人露出了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樣,歎了口氣,捏著煙鬥吐出一縷輕煙。
“這種隻要有腦袋都能想出來的事情,每次卻要一點點仔細說明才能明白,真看來偵探還真是一個辛苦的行業。”
把眾人因為好奇抑住怒氣的模樣一一收進眼底,綾辻行人慢條斯理地咬著煙管,繼續道:“橙崎先生是有曾經是有報過案,說有人在家裡鬨事吧。”
“那不都是發生了口角矛盾的緣故嗎?”
“不,想成是這個理由的還真是愚蠢到了極致啊。”
他最終看向了橙崎千平。
“是被要債的追上門了吧,被逼到無可奈何隻能報了警,憑借對方不敢因為高.利.貸對上警察又拖了一段時間,現在已經忍耐不住了吧。”
“……”
“雖然很努力做出一副溫和的模樣,但你那種為錢財而奔波掙紮的疲憊和恨意,可是不管怎麼樣都遮藏不住的。”
“更何況這個叫杉田的家夥,不就是因為盜竊罪才被判了刑嗎。”
……
眾人的視線刷的一下聚焦到橙崎千平身上。
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表情也很僵硬,隻勉強笑道:“所以你是在懷疑我嗎?”
“不,當然不是。”
綾辻行人的聲音十分平靜,甚至毫無波動。
“我隻是在想你們走了大運呢。”
“畢竟有人幫你們完成了原本的目標。”
“目標?等等,現在到底又在說什麼?”
剛剛接受完信息的其他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看著橙崎千平又一次改變的臉色,卻不敢斷定這位綾辻行人先生完全是在瞎說。
不過內容確實格外跳脫就是了。
總覺得一般人很難跟上他的思路。
似乎是早就猜到會被這樣詢問,綾辻行人在腦海中把剛剛從高木涉那裡瞥到的資料飛速過了一遍。
隨後他輕輕眯起眼睛,剛要開口。
但就在這個時候,高木涉的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
這次的鈴聲吵了了一遍又一遍,聽上去頗為執著。
綾辻行人把手機扔給旁邊的安室透。
猝不及防被糊了一臉手機,安室透揉了揉發疼的鼻尖,抬起手指摁下了接通。
“喂?”
“綾辻,在偵探社還沒有成立之前,偶爾也是可以偷懶一下的。”
不知道是不是著急的緣故,熟悉的聲音十分迫切地響了起來。
不過這次是誰?
這個聲音……
是住在對門的太宰治?同為黑衣組織成員的太宰治?還是新任的理事長官?
但安室透很清楚,自己手裡現在握著的是高木涉的手機,於是很快從短暫的迷茫中反應了過來。
而對麵的伏見猿比古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於是沉默了一下,把原本的措詞全數吞了下去。
“你是安室透?”
在聽到肯定回答之後,伏見猿比古輕輕嘖了一聲:“算了,不過是誰都沒有關係,隻是有一件重要的任務必須要交給你們。”
“您請說。”
“我們還有7分鐘到達現場,而在這之前,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請務必阻止綾辻行人繼續參與破案。”
“?”
安室透飛快地掃了一眼身旁的青年,忍不住問了句:“為什麼呢?”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從之前所有的細節來看,這位叫綾辻行人的偵探的能力足以稱得上是舉世無雙,為什麼伏見猿比古卻要限製他,甚至藏著掖著不利用呢?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綾辻行人望了過來,那種冰冷到讓人發寒的視線又一次緊緊釘在了安室透的背上。
與此同時,伏見猿比古的聲音也在對麵響起。
“那個家夥……你就當是詛咒也好,反正他是個完完全全的危險人物。”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所有被他查出來的真凶,全部都會以悲慘的手法意外死去。”
安室透:……?
等等,這種事情真的存在嗎?
讓犯人死亡什麼的……
掛斷電話之後,安室透用堪稱複雜的視線看向綾辻行人的方向。
而這位被長官打上“危險”標簽的青年卻隻是十分淡漠的、寂靜地望向前方,看上去也不像是擁有奇怪力量的家夥。
不過既然長官這麼要求,那還是要努力試試看。
隻有7分鐘……不,隻有6分鐘的話應該還趕得及,就算對方再快現在也不可能……
“果然,還是最單純的理論最接近真相的。”
站著安室透身旁的綾辻行人忽然低喃了一聲,隨後用手裡的煙管指向了對麵的某個人,語氣格外平靜。
“你就是犯人。”
安室透:……
安室透:???
——
因為太宰治神乎其神的跳河舉動,他和琴酒兩個人不得不先回公寓再做之後的打算。
隻是到了公寓門口,看到眼前的景象,琴酒下意識愣了一下。
“等等,這些都是什麼?”
原本空無一物的走廊裡密密麻麻擺放著棕色的快遞盒,壘了三疊,其中一疊的上麵用黑色的彩筆寫了大大的“黑澤陣收。”
“炸彈嗎?”
琴酒低聲說了一句,幾乎在瞬間從腰後掏出了木倉。
但就在他即將上膛的一瞬間,因為落河而遲一步趕來的太宰治擰了擰衣服上的水,有些奇怪地看著他拔.槍的動作。
“怎麼了嗎?”
說話的時候,他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快遞盒的上麵,眼中的疑惑也慢慢轉變成驚喜:“竟然這麼快就已經到了?”
“這些是你的東西?裡麵都是什麼?”
“好奇的話,琴酒先生可以打開來看看喲。”
太宰治眯起眼睛,不知想到了什麼,語氣甚至因為興奮而微微上揚。
果然有鬼。
而且這個家夥絕對不會給他什麼好東西。
琴酒早就看透了太宰治的套路,於是果斷拒絕。
“無聊。”
他說完扭過頭,直接越過了高高的快遞盒,轉開門走進了公寓裡。
看著對方“決絕”的背影,太宰治輕輕歎了口氣。
“那還真是可惜,現在隻能變成驚喜了嗎……”
稍微整理了一下外麵的東西,但還沒等往裡麵走,之前進去的琴酒忽然又重新退了出來。
不過這一次,他的臉色十分陰沉,甚至二話沒說直接扯住了太宰治的衣領。
“剛剛差點被你騙過去。”
琴酒的臉上露出冷笑。
“你這個家夥還沒有工資吧……到底是哪裡來的錢去買這些鬼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