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安室透在提前通知了風間裕也後,警惕地坐上了自己那台白色的馬自達RX-7。
他一路上想了各種情況,但在印象中,聚集那麼多人的任務實在屈指可數。再加上最近組織的動靜也很少,安室透無論如何都聯想不出什麼需要這麼多武力的事情。
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然後這樣悲觀想著的安室透,被推門看到的場景驚呆了。
在他的視野裡,以伏特加為首的幾個酒廠熟麵孔,正詭異地抱著吉他和話筒。
不僅如此,在他進來之前,他們幾個似乎還在打歌,角落裡的音響大聲循環著動次打次的音樂。
有那麼一瞬間,安室透甚至覺得是自己走錯了。
畢竟現在這些“同事”的樣子,實在看不出他們都是一群冷酷無情的黑手黨。
安室透忍不住往後退一步,啪嗒一聲關了門。
過了好幾秒,他才鼓起勇氣重新推開,刷的睜開緊閉的雙眼。
結果卻發現,麵前的場景還是和之前一模一樣。
“你們到底在……乾什麼?”
安室透的手還搭在門把上,一隻腳半踏了進去,以一種要進不進的姿勢停在原地。
他幾乎瞠目結舌:“這難道是什麼新的活動嗎?”
才一段時間沒見,黑衣組織已經變成了這個風格嗎?
“哦?你來了。”
“波本?”
大概是聽到了聲音,貝爾摩德從裡麵的房間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套鑲滿亮片的演出外套。
她注意到安室透和其他人的麵麵相覷,了然地勾起了唇瓣:“你來的正好。”
“看來你可以解釋現在的事情。”
終於看到一個正常人,安室透定了定神:“這是什麼情況,貝爾摩德,惡搞嗎?”
“當然不是。”貝爾摩德抬手把衣服扔過去:“是Boss的任務,不要多話,你也得重新換套衣服。”
明顯注意到安室透臉上出現的,一瞬間扭曲的神情,貝爾摩德突然就有些理解,為什麼太宰治會提出那麼惡趣味的要求。
真的挺有趣的。
見安室透不相信,她聳了聳肩:“Boss的親自指派,就連朗姆都參與了,怎麼,你難道還想違抗命令嗎?”
貝爾摩德的語氣十分隨意,臉上甚至還帶著看好戲的笑意。
可隻有安室透知道,但凡他說了半個“不”字,馬上就會被麵前這群家夥用木倉射成篩子。
畢竟在這個組織裡,Boss的命令是絕對的。
“……我知道了。”安室透垂下眸子,長久訓練的專業素質,讓他很快理解了現在的處境。
他選擇妥協,麵上也重新換成了慣常的微笑:“既然是Boss要求的,我當然沒有異議。”
沒關係……換個角度,根據貝爾摩德剛剛所說,他今天至少還能見到傳說中的組織一把手、那位叫做朗姆的神秘主義者。
要不是被眼下這一出消磨了點心情,這個消息絕對讓人振奮不已。
這樣想想的話,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才怪。
“貝爾摩德,你這是要給我易容嗎?”
安室透注意到,貝爾摩德有用一種類似於刷子的東西朝他臉上撲。
之前也不是沒有讓她幫忙易容的時候,那個時候,似乎用的也是同一個手法。
“差不多,你就當是易容吧,本來我還想給你打點粉……”貝爾摩德的動作頓了一下:“算了,你還是嘗試另一種風格吧。”
安室透拒絕去想到底是什麼風格。
直覺告訴他,這不會是什麼讓人開心的事情。
於是安室透乾脆利落地換了個話題:“那現在可以說說了嗎?有關於Boss的任務,具體的任務內容到底是什麼?”
從進門到現在,貝爾摩德一直都在跟他打啞謎,安室透還曾經旁敲側擊地問過伏特加他們,最終卻發現,那幾個人也一無所知。
“不用著急,等朗姆過來你就知道了。”
貝爾摩德攤了攤手,將所有工具都收好,轉身遞給了安室透一麵鏡子。
安室透看過去,鏡子裡麵的青年套著一件奪目的演出外套,臉上化著有些誇張的眼妝。眼尾處用紅色拉的很長,不僅打了眼影,還沾了些亮閃閃的星星碎片。
雖然不是易容,但效果也堪比易容。
任何一個熟人站在現在的安室透麵前,估計都認不出分毫。
這樣挺好,安室透冷漠地想著,至少不會丟他的人。
說句老實話,安室透如今的扮相其實並不難看。
和伏特加他們不同,他的容貌原本就很出色,皮膚底子也好。貝爾摩德做演員那麼多年,耳濡目染、又深諳易容之道,化出來的妝容配上小麥色的皮膚,有一種獨特狂野的帥氣之感。
隻是這和安室透平時給人的風格大相徑庭,越熟悉反而越覺得有些怪異,更何況是天天對著自己臉的安室透。
頂著這樣一張臉,等待的時間幾乎在折磨安室透的耐性。
與此同時,伏特加他們在外麵的歌聲,也不停折磨著他的耳朵,還要時不時警惕貝爾摩德心血來潮的試探和調侃。
安室透幾乎身心俱疲。
這個時候,終於推門而入的朗姆成為了他的救星。
這個被安室透搜尋了好幾年、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接近的男人、傳聞中有三個身份的神秘主義者RUM,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