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安平讓女兒幫著妻子收拾飯桌,叫徐應龍跟他到書房坐坐,他有事兒要和他談。
父親不待見徐應龍那已經是明擺著的事情,所以安若曦並不願意讓徐應龍和父親獨處,她很了解徐應龍的性格,那家夥就是屬驢子的,吃軟不吃硬,而父親顯然不會和他說好話,她很擔心父親和徐應龍會打起來。
看著準媳婦一臉擔心的樣子,徐應龍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跟著準嶽父進了書房。
安平的書房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有點簡陋,正中擺著一張木質辦公桌,前後各放了幾把椅子,書桌上麵放了幾本書和一個玻璃茶杯,然後就再沒什麼東西了。
看到書房的布置,徐應龍心裡一陣無奈,這個準嶽父的性格還真是令人琢磨不透。書房嗎,就是要有一種文氣。即便是普通人家的書房也會擺上一些書法作品,如果自己不會寫也會找人寫幾幅字。
另外,像高官巨賈們的書房一般要擺上幾架字書籍,也許他們數年都不會翻一下,但就是要擺在那裡,以顯示自己是有學問的人。
然而自己的這個準嶽父,書房布置的像個禁閉室,哪來的文氣。
“坐!”
徐應龍依言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看著自己的這個準嶽父,等待他說話。
在徐應龍打量安平的時候,安平也在觀察自己的這個準女婿,人長的不錯,手段也有,才華也可以,很難想象這個年輕人竟然會犯下那麼多的血案。
“不得不承認,我小瞧你了,現在你有恩於老爺子,有恩於若曦,就算是我也不能在說什麼了,不然的話就真成了恩怨不分是非不明的人了,這下你滿意了?”安平平靜地說道。
徐應龍淡淡一笑,說道:“說這些您還是沒有認可我這個女婿,隻是不得不接受我,對嗎?”
“你很聰明,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省力!”
“我很納悶,您為何如此堅決的反對我和若曦在一起?”徐應龍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你這麼聰明難道自己想不出來嗎?”安平說道。
“肯定不是因為我的家庭,雖說徐家已經敗落了,但是您能坐到這個位置,說明您不是一個膚淺的人,況且即便是全盛時期的徐家您也未必放在眼裡,畢竟我爺爺不過是省府的一名普通常委,而您卻是直轄市的市尊,正部級高官,所以說這個問題肯定出在我自身,對嗎?”徐應龍分析道。
“確實和你自己有最直接的關係,你剛才說的很正確,我不在乎若曦未來的男人是貧是富,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他可以是沒讀過書的農民工,也可以是公司的小職員,也可以是政府部門的基層小科員,但是絕對不能
是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暴徒,更不能是一個隨時可能為我女兒帶來危險甚至是厄難的災星!”安平大聲說道。
徐應龍沉默了半響之後說道:“您的意思我聽明白了,我就是您眼中的暴徒和災星!對嗎?”
“對,至於理由你自己心裡清楚,雖然現在警方沒有拘捕你,但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震驚天海的幾大血案都是你乾的,而若曦這次被人綁架也是受你的連累!”
看到徐應龍正要開口,安平又大聲說道:“你也不要和我解釋,我不是警察我,在這個地方我甚至不是市尊,我隻是一個妻子的丈夫和孩子的父親,我不希望有人來破壞我家安定的生活!”
這下徐應龍終於知道安平為什麼如此堅決反對自己和若曦在一起了,站在他的角度,自己確實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暴徒,是一個隨時可以為他女兒招來危險的災星,甚至還是一個破壞他家安定生活的不速之客。
他很理解安平此時的心情,同時對這個身材並不高大的男人升起了絲絲敬佩之情。雖然他知道自己是一個掌握著強大力量的人,但是為了女兒為了家庭,他卻敢直麵自己,甚至敢說自己是沾滿鮮血的暴徒和災星,這是一個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