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盛夏抱住任彥東的脖子時, 任彥東隨即放下椅子, 將盛夏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
他還特意強調,“你先抱我,我總不能一點眼色都沒有。”
盛夏:“......”
她拍他的肩膀, “放我下來。”
任彥東瞅她兩眼, 就當沒聽到,抱她進了彆墅。
以前他也經常這樣抱她, 隻要她早上想去浴室親密, 他都是抱她進去, 從浴室出來他也得抱著她。
隻不過時隔太久,她都忘了他們曾經也曾這樣親密無間過。
進了彆墅後,盛夏以為任彥東會放她下來,哪知他抱著她直奔電梯, 她看著他時, 他正好側眸, “你隻規定樓梯不許我走。”
言外之意,電梯他可以坐,可以把她送上樓, 隻要他不出電梯就行。
盛夏:“即刻起...”
任彥東看著她, 打斷道:“我知道你心裡還是不舒坦。”
有些傷害, 就是把他七百二十度摩擦, 她也是沒法徹底解恨。
過去一年裡發生的那些不愉快,隻有一種可能能徹底翻篇,那就是等他們老了, 糊塗了,可能就不記得了。
不然,那些刺哪能就真的忘了?
“哪天要是我們因為其他事吵架,你可能還會想起之前,還會委屈。”
站在電梯前,他沒法按電梯鍵,也沒讓盛夏按,接著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跟你吵架,哄著你高興。”讓她沒機會想到之前的不愉快。
表白那晚,她趴在他懷裡,眼淚止不住流到他脖子上時,他從來沒感覺自己如此失敗。
盛夏:“反正我就沒聽過不吵架的情侶和夫妻。”
任彥東:“以前我們就沒吵過。”
不等她反駁,他主動解釋:“不是懶得跟你吵,也不是沒把你當回事,一吵架你就會難受。”
所以以前她找他茬時,他所有問題就在床上解決了,也不跟她爭辯,在床上好好哄著她,取悅著她,讓她把這些不愉快給過去。
他經常提醒自己,他比她大九歲,要讓著她,她也隻是個童心未泯的孩子,跟她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其實,那些矛盾,也不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非就是當時爭一口氣而已。
任彥東沒乘電梯,轉身又去了客廳那邊。
盛夏:“你要乾嘛?”
任彥東:“抱著你爬樓梯,多爬幾遍。”
他把她往懷裡收了收,調整好抱姿。
盛夏雙手扣住他脖子,盯著他的側臉看,也沒多說話。
從一樓走到三樓,下來時他坐了電梯。
三層爬下來,她感覺到了他呼吸有些急促。
“累了吧?”
任彥東:“嗯。”為了保存體力,他沒再多言。
從電梯出來,他將她放在沙發上,“我喝杯水,一會兒繼續。”
盛夏看著他走向餐廳的背影,“你要抱我走幾遍樓梯?”
任彥東:“抱不動時。”
盛夏起身,也去了餐廳,她趁著空閒時間問他那個科幻電影,“周明謙的合同,你怎麼不簽給他?”
任彥東倒了杯水,先端到盛夏嘴邊喂她,盛夏偏頭,“不渴。”她又說了一遍:“怎麼不簽?”
任彥東喝了半杯水才回她,“在上海那會兒我不是已經跟你說了,讓你轉告他,合同我不會簽。”
他跟她對視,“決定了的事,我就不會改。”
他語氣篤定,不像開玩笑。
餐廳裡陷入了沉默,安靜的讓人呼吸緊促。
餐桌上有花,花瓣上還有晶瑩的水珠,盛夏用指尖輕輕撥弄著。
其實她也不想提起過往,都是些不開心的事,但事情已經趕在了這兒,不說也不行。
“要不是因為我,周明謙早就拿到了合同,當初他讓我過去簽,也是給我們倆見麵的機會,結果弄成這樣。”
頓了幾秒,“我信你說的,不是替身,隻當我是你女朋友,是你的盛夏。”她說,“簽了吧。”
任彥東放下水杯,看都沒看她,去了廚房洗手,把手擦的很乾,準備繼續抱著她爬樓梯。
盛夏:“聽到沒?”
任彥東根本就不接茬,走到她跟前,一手箍住她的腰,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腿彎,將她抱起來。
盛夏問他:“就是因為我那句賭氣的話?”
那時候,她說看在替身的份上,把合同簽了。
當初那麼說,除了當時傷心難過,還有賭氣的成分在裡頭。
“就是因為我賭氣了,你現在也跟我較勁?”
任彥東:“你賭氣了,但我沒較勁。”
走到二樓時,他駐足,“我沒必要為了讓外人高興,最後讓你心裡有個結。”她那句賭氣的話,其實就是當時她內心深處的真實反應。
現在她嘴上說著沒事,以後哪天不高興了翻舊賬,她心裡又開始難過。
他何必為了一個周明謙,讓她難受。
“以後彆提這事,沒可能。”
他說:“你就當我固執吧,幼稚也行。”
之後,他沒再說話,到了三樓,他抱著她再次坐電梯下來。
這回沒之前累,他還是把她暫時放在沙發上,回臥室去了。
盛夏轉身看過去時,任彥東已經拿了手表出來,像以前那樣,他把手表套在了盛夏的手腕,這一次,他還把表扣扣好。
盛夏看看手表,以前她不高興時,他就會用手表哄她。
任彥東又抱起她,繼續爬樓。
他說:“之前給你定製的那塊手表,改天你回公寓拿來,不用配禮服時就戴那塊表。”
盛夏玩著手表,沒應聲。
她的那塊表跟他的是情侶係列,她一次也沒戴過。
“累不累?”在他爬第四遍樓梯時,她問了句。
任彥東:“不累。”
盛夏:“嗯,要是累了,我就嚴重懷疑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嫌棄我。不累繼續,累了就加倍懲罰。”
她似笑不笑的瞅著他,“這種摩擦方式是最輕的,看我對你好不好?”
任彥東:“好。”他覷了一眼她,“感激涕零。”
盛夏笑,湊近他,對著他的下唇就是一口,“還敢反諷,你膽子肥了。”
任彥東:“......”
忍著疼。
一共爬了八遍之後,任彥東的手臂發酸,額頭也微微滲出了汗,他把盛夏放下來,“明晚再繼續。”
他去冰箱拿了一瓶蘇打水,又拿了一盒酸奶給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