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爸爸示意任彥東坐,他自己在在對麵沙發上坐下,他雙手交握,跟任彥東說:“情況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夏教授:“......”
還真是在一塊了。
任彥東:“夏夏肯定會特彆開心,這一幕,她大概盼了二十多年。”
夏教授忽然間就眼眶酸了,拿起水杯喝了幾口溫水。
她和老盛,就是於千帆過儘處,回頭時,彼此都在原地。
母親知道她和老盛複合了,一直搖頭,說早乾嘛去了,白白浪費了那麼多年,讓孩子也遭了那麼多罪。
她說:再回到二十多年前,我跟他照樣還是分,過不到一塊,這不是都老了嘛,性子都磨的差不多了。
不說回到二十多年前,就是回到十年前,就以他們的脾氣,照樣離。
任彥東又坐了會兒,跟盛爸爸聊了不少,都是跟盛夏以後去音樂學院深造有關。
盛爸爸一開始也不是很樂意,後來看任彥東堅決,而夏教授也難得不反對,他就沒再堅持,說盛夏喜歡就行。
九點鐘時,任彥東告辭離開。
到了車裡,他沒急著發動車子,給盛夏打了電話。
盛夏聽說父母複合,沒有太震驚,不過心裡甜滋滋的,嘴角已經翹了起來。
她早就感覺父母有情況了,尤其爸爸,每次見媽媽就跟剛戀愛一樣。今年也不是特彆想讓她和任彥東回去過年,大概就是想二人世界。
盛夏岔開話題:“三哥,你快回來,我有個小禮物給你。”
任彥東:“什麼禮物?”
盛夏笑了笑,始終沒說。
任彥東把大衣脫了放在副駕駛,驅動車子離開。
回家必經的某個路口,今晚集中查酒駕。
車子排成了長龍,半天才挪一步。
車裡溫度高,任彥東把襯衫紐扣敞開兩粒,將衣袖也挽到小臂上。
手臂上的抓痕一道又一道,舊的還沒好,新的又摞上去,都是盛夏的傑作。
後背,腹部就更不用說。
她指甲明明是平整的,還能抓成這樣。
手機震動,任彥東傾身,從大衣裡摸手機,這個口袋裡沒有,他摸到了戶口本,是盛夏的戶口本,剛才從夏教授那裡要來。
他把戶口本放好,拿出手機,盛夏給他發了消息。
寶寶:【堵車?】
任彥東:【查酒駕,到家得十點鐘。】
寶寶:【乖巧.jpg】
任彥東看著那個圖片上的表情,總覺得家裡有個陷阱等著他。
比預想的時間還晚,任彥東到家已經十點半。
他把大衣搭在臂彎,不由又看了眼口袋。
盛夏這會兒在餐廳那邊,正靠著中島台喝咖啡,雙腿自然交疊,表情悠閒。
任彥東:“怎麼還喝上癮了,晚上少喝。”
盛夏指指那個杯子,“你的一輩子,我看看好不好用。”
“不是要給我禮物?”任彥東看看客廳那邊,沒有。
盛夏淺笑:“臥室床頭。”
“喝完上樓。”任彥東先去了樓上。
戶口本還在衣服裡,他轉個彎去了書房,把戶口本放在保險櫃。
“三哥。”
盛夏端著咖啡上來了,在臥室沒看到任彥東。
任彥東:“書房。”
盛夏幾步走過來,靠在門邊,“乾什麼呢,神神秘秘的,也不去找禮物。”
任彥東把保險櫃鎖上,隻能敷衍她:“看個文件。”
他關了燈,牽著她去臥室。
“晚飯吃了沒?”
盛夏點頭,“吃了點水果。”
床頭櫃上,擺了幾幅畫。
任彥東還以為是之前她拿走的留言條,拿起來才發現是他沒看過的畫。
第一幅,背景是廚房,日曆上顯示:2月11日。
畫裡的他正彎腰,撿地上碎掉的心。
邊上畫了很多小音符,配上一句歌詞:啊,我終於失去了你。
第二幅,心粘好了,他放在心臟處,終於可以用了,可又接到一個電話,畫的空白處還配了內心獨白:【什麼?校草是女的?】
他用力摁著心臟,那顆剛粘好的心又破了。
第三幅,背景是‘盛世黑科技’辦公室。
畫裡,Q版的盛夏化身成了老板。
他坐在她麵前:【老板,我的心還是不太好用,碎片一天掉好幾次。】
Q版的盛夏:【那是你的膠不好。】
看完,任彥東無聲笑了。
原來一晚上她把自己關在書房,是畫這些。
還有一幅,他接著看。
第四幅,他手裡拿著一瓶‘盛氏億能膠’,還有一張使用說明書:【每次使用前,請打開衣帽間第二個衣櫃門。】
任彥東的反應慢了半拍,看第二遍時,他才感覺不對,大步走向衣帽間。
盛夏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後也去了衣帽間。
任彥東打開第二個衣櫃門,滿滿一排白色襯衫,他隨手拿了一件,微怔。
襯衫左邊心口位置,印了一枚淺淺的唇印。
盛夏雙手抱臂,倚在門框上,“本來是給你的情人節禮物,不過我覺得今天送你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