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硬著頭皮瞎編:“就是那種強身健體的拳……”
“多鍛煉鍛煉,確實對你的身體有好處。”林正揚沒有懷疑,關切地叮囑道,“但是鍛煉也要注意方法,千萬不可操之過急,知道嗎?”
林煜點頭:“那我先進房洗漱了。”
“嗯。”林正揚往樓梯口走,“順便叫小賀一起下來吃早飯。”
林煜暗自鬆了一口氣,擰開門把手走進房內。
“打拳嗎?”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揶揄含笑的嗓音,“分明是打我才對。”
林煜腳步一頓,轉身看向他:“我就打你,你有什麼意見嗎?”
林小少爺下頜微抬,神態驕矜,帶著刻意擺出的傲慢,令人瞧著就心癢難耐。
賀沉眸色幽深,俯身行了個紳士禮:“榮幸至極。”
*
轉眼來到十二月中旬,天氣越來越冷。
自從解決了長期糾纏他的邪祟,壓在身上的陰影終於粉碎乾淨,林煜每天都過得輕鬆且自在。
與此同時,他與賀沉的關係也起了非常微妙的變化。
兩人相處時,周遭空氣曖|昧得連瞎子都看得出來不對勁,就差徹底捅破那一層薄薄的窗戶紙。
他們自然地在任何場合牽手擁抱,林煜有時候夜裡驚醒,會習慣性尋找熟悉的懷抱,仿佛隻有在男人懷裡才能真正睡得安穩。
他愈發依賴賀沉,也會耳根通紅地默許對方偷香,但是更進一步的就沒有了。
賀沉是一個很溫柔很體貼的追求者,除了日常生活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會時不時給他一些小驚喜,比如親手做的小蛋糕,比如一朵帶著清晨露珠芬芳的白玫瑰。
但他更喜歡目前這樣平淡安靜的生活,喜歡男人溫柔地將他捧在手心裡,連親吻都百般克製地唇貼著唇一動不動。
元旦前夕,賀沉突發奇想,提出要帶他去湖邊釣魚。
大冬天釣魚,他覺得很新鮮,幾乎沒有考慮就答應了。
周五傍晚下課後,林煜坐在副駕駛,口中含著棒棒糖,趴在半開的車窗上看沿岸略過的風景。
“不冷嗎?”賀沉側眸看向他,“小心感冒。”
“不冷呀!”林煜轉回臉來,鼻尖凍得紅彤彤的,“我們等會兒要釣的就是這個湖裡的魚嗎?”
“是的。”賀沉輕笑道,“怎麼這樣興奮?”
林煜吸了吸鼻子:“因為我沒釣過魚,也沒來過這麼漂亮的湖邊。”
他的活動範圍一直很小,基本就是在家裡和學校之間打轉。
但自從認識賀沉以後,他好像去了很多地方,雖然也出過一些意外,但好在每次都有驚無險。
很快,車停在湖邊的歐式小彆墅前。
林煜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伸過來,替他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圍巾。
他將尖尖的下頜縮進圍巾裡,衝賀沉眉眼彎彎地笑,隨後開門下車。
賀沉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舌尖用力頂了頂上顎。
天色已晚,夜裡太冷不適合釣魚,他們打算先進彆墅休息一晚。
林煜將帶來的換洗衣物放在二樓,下樓時發現客廳已經生起了壁爐。
“過來坐。”賀沉坐在溫暖的爐火旁,拍了拍自己的腿。
林煜也不扭捏,走過去坐進男人懷裡,伸出一雙手靠近爐火取暖。
氣氛很安靜,壁爐中偶爾傳來燃燒的劈啪聲,片刻後,他就有點昏昏欲睡了。
“困了?”賀沉抬起他的下頜,在微張的紅唇上親了一口。
林煜眼睫半闔,說話聲黏黏糊糊的:“乾嘛又親我……”
“晚飯沒吃呢,現在可不能睡著。”賀沉輕笑一聲,“還困嗎?”
林煜推他的臉:“你好煩啊……”
“我煩?”賀沉微一挑眉,捉住纖細的手腕,又湊過去親了一下。
恰逢林煜想說話,唇瓣開闔間,嫣紅的舌尖探出一點,似有若無地掃過唇縫。
賀沉眸色一沉,呼吸驟然變重,有些急躁地來回磨蹭碾壓著水紅的唇,試圖深入日思夜想的**地。
這下林煜瞌睡是真沒了,他掀開長睫,掙紮著往後仰,躲避滾燙的唇:“賀沉……你冷靜一點,有點疼唔……”
他已經習慣了男人的溫柔,不太能接受親吻突然變得強勢起來。
“為什麼不讓親?”賀沉捏住他下頜的手力道重了些,嗓音裡仿佛冒著火星。
林煜故意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我、我餓了……”
賀沉閉了閉眼眸,再睜開時又恢複了往常的溫柔:“你先上去睡一會兒,晚飯做好了我叫你。”
“好。”林煜從他懷裡坐起來,撥了撥微亂的劉海,往木梯方向走。
賀沉站在原地,漆黑的瞳孔瞬間擴散至全眼,看起來極為瘮人。
這時林煜走到二樓轉角處,一陣冷風襲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尋找沒關的窗戶。
但他四下看了看,發現彆墅窗戶緊閉,根本不可能會有風吹進來。
溫度越來越低,一股熟悉的戰栗感浮上心頭,他條件反射般轉身往樓下跑。
下一瞬,陰冷黏膩的黑霧纏住了他的腳踝,將他死死釘在原地。
林煜心跳驟停,渾身毛骨悚然,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
“乖乖,好久不見。”無數次午夜夢中,那道沙啞的嗓音陰魂不散地響起,“我不在的日子裡,你過得很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