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同樣震驚莫名,隻覺得眼前書生實在是高深莫測。
他忍了又忍之後,終於還是沒忍住,問道:“閣下是如何知曉數千裡之外發生的事情?”
李墨這會兒又有點酒醉心明了,忽悠話脫口而出。
“你彆看我年紀不大,卻早已領悟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的道理,這些地方我都去過,自然知道那裡的事情。”
中年文士肅然起敬,起身施禮道:“不想閣下竟然是活地圖,遠行他國萬裡,若是寫出遊記,足可與玄奘相媲美。
不想我輩書生中也有如此年輕銳誌之士,請受聞某一拜!”
李墨抬手扶住中年文士,道:“先生過譽了,小弟可寫不出堪比玄奘法師《大唐西域記》的遊記。”
中年文士卻執意施禮完畢,這才重新坐下。
李助此時已經讓店小二加了碗筷,重新換了一桌酒菜,又給中年文士斟酒。
隨即舉起酒杯說道:“聞先生,今日有幸大家相聚,且飲此杯以賀!”
三人碰杯之後一飲而儘,旋即相視大笑。
李墨忽然想起一人,問道:“先生姓聞,可是東京城外安仁村的聞煥章先生?”
那文士見李墨竟然猜出自己身份,很是好奇的盯了李墨看了半晌,忽而一笑,道:“不想閣下竟也識得我!?”
李墨也不矯情,直言道:“不知先生記得否,多年前,有位綽號四腳蛇的好漢在街頭耍把式時,與先生相識。
現下此人已身為上黨節度使,逢人便說先生有孫吳智才調,諸葛之智謀,後生晚學適逢其會地聽到,是以便記得了。”
“原來是他!”聞煥章不由地以掌撫額道。
旋即又長歎一聲道:“還是貧賤之交不相忘,想我在這東京郊外居住了十幾載,差不多倒忘了這位故人,不想他還記得我!”
他這一番感慨卻道儘了人間滄桑。
原著中此人身負才學,卻一生不得人看重。
他本不是東京人,少時也曾流浪江湖,隻是近十幾年一直在東京城外寄居。
隻為跟朝中大臣往來,卻被人嫉他大才,當麵尊重背後壓製,故而十多年來依然白身在野。
後來高俅發兵梁山泊時,上黨節度使徐京在高俅麵前舉薦他,可惜他是個正人,不得高俅看重,兵敗後依然歸隱山野。
想到這裡,不由地笑道:“都說樹挪死,人挪活,先生十餘載我心向明月,奈何朝廷明月照溝渠,就沒想過換個地方嗎?”
聞煥章聞言,目光直在李墨身上打量。
說實話,以他的見識和眼光,此人還真是讓他高深莫測,難以揣度。
驀然想到一種可能,心裡陡然一驚,道:“莫非閣下要我千裡去投那完顏阿骨打?”
李墨聞言不由地啼笑皆非,道:“晚輩再怎麼說也是宋人,又豈會將先生如此大才送給那注定的大敵?”
聞煥章拱手道:“恕在下眼拙,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李墨和李助相視一笑,也沒回話,卻再次用酒水在桌上寫下名字。
聞煥章低聲念道:“李墨?李墨!”
他陡然抬起頭來,眼露驚訝之色,卻在看到李墨淡笑不語的表情後,頓時平靜了下來。
但口中還是讚道:“李兄果然是藝高人膽大!你就不擔心我去領那十萬貫懸賞?”
“十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