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家夥,大抵是一副親人們,彆買啦,再買我家靜一要去賣pigu啦的表情,如喪考妣的,這反而讓人解恨了。
於是那些平日裡受了廠衛欺負的,都一擁而上來買。
張靜一看著銷量節節攀高,這棉布已是供不應求,一時也是懵逼。
他倒是想過不少買家是來占便宜的。
卻不曾想過,人家是奔著收拾他錦衣衛來買布的。
後者最大的特征就是,這些人其實並不穿棉布,因為許多都是官宦人家,人家是穿絲綢的,這些達官貴人們,居然也派下人來采買,而且買的不少。
“臥槽,名聲居然這樣臭?”
張靜一痛並快樂。
倒是唯一讓張靜一無語的是,這幾日,皇帝的心情都不好,和他也極少說話。
雖然還是和顏悅色,但是張靜一總覺得,那禦史上的奏疏令陛下心裡,是頗有些不痛快的。
因此很多時候,張靜一當值時站在一旁,而天啟皇帝隻是默默的批閱奏疏,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這一日,張靜一繼續當值。
天啟皇帝又依舊低頭批閱著奏疏。
可撿起一份奏疏的時候,天啟皇帝突然勃然大怒,狠狠將奏疏摔在地上,厲聲道:“叫魏伴伴……叫魏伴伴來!”
這一聲令下。
魏忠賢得訊,便匆匆上氣不接下氣的趕來了:“陛下……”
天啟皇帝鐵青著臉,厲聲道:“這叫韓林的禦史,真是放肆,上一次,朕將他的彈劾已經留中不發,他今日竟還如此大膽,又上彈劾,這是何意,是誰主使的?”
天啟皇帝語氣森然。
魏忠賢也沒想到,陛下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當初禦史們就算是罵天啟皇帝,也不曾見如此大怒啊。
魏忠賢便連忙道:“這……這………奴婢不知。”
天啟皇帝深吸一口氣:“難道朕的身邊,就沒有一個好人嗎?”
魏忠賢魂不附體:“這……”
天啟皇帝深吸一口氣:“他這是要逼迫朕……非要處置張靜一是不是?朕若是不從呢?”
魏忠賢察覺到大事不妙:“陛下,奴婢這便讓人將那韓林……”
“不可!”張靜一這時終於說話了。
天啟皇帝很詫異地看向張靜一。
張靜一認真地道:“若是這個禦史因為彈劾卑下,而陛下在沒有明察的情況之下便處罰他,那麼卑下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罪孽了。卑下自認自己遭受到了誣告,所以懇請陛下,徹查這件事。”
“你要徹查?”天啟皇帝奇怪地看著張靜一。
張靜一深吸一口氣,這事兒……當然不能這麼算了
於是他道:“陛下,當然要徹查到底,此人汙蔑卑下,說卑下欺壓錦衣衛的遺孤,上頭有名有姓……不查清楚,怎麼還卑下的清白。”
天啟皇帝此時漸漸心平氣和起來:“如何徹查?”
張靜一看了一眼魏忠賢,要徹查,肯定不能經過廠衛,或者是都察院,天知道這些人是什麼貨色:“何不陛下親自查明呢?是非曲直,總有一個公道。”
“朕親自來查嗎?”天啟皇帝振奮精神:“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一旦成了禦案,到時若對你不利,便是朕也無法保全你了。”
“隻是……”說到這裡,天啟皇帝看向魏忠賢:“該怎麼查呢?”
魏忠賢:“……”
天啟皇帝想了想,道:“朕親自查訪,總不會有錯吧,魏伴伴,你怎麼看?”
“這……”魏忠賢定了定神,隨即道:“陛下萬金之軀……”
天啟皇帝凝視著魏忠賢,淡淡道:“平日裡,魏伴伴不是說朕的弓馬出神入化,是萬人敵嗎?何況身邊難道沒有禁衛?好,就這麼辦,事不宜遲,不能走漏了風聲,朕正想明察秋毫!來人,擺駕,出宮!還有,召那禦史同來,朕今日便分出個是非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