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鴻訓沒想到,黃立極竟也看那玩意,於是道:“此人是叫楊雄嗎?我聽聞此人乃是南直隸的大儒,隻是運氣不好,一直沒有通過會試,是以在京城裡……教授人讀書,其人的文章,老夫看過……”
說到這裡,劉鴻訓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這人的文章,他的確是看過的,隻是這人頗有怨憤之氣,比如他依舊還對新政頗有微詞,當然,他是南方士紳出身,不少親戚都被抄家,這也可以理解。
可此人又有幾分心理扭曲,因為……顯然他是靠股票吃飯的,每日都在研究這個,因而吸引了不少擁躉者,不隻如此,他撰寫的股票心得,很是高深,是用理學的思想,來闡述股票的漲跌。
這種手法,令人耳目一新,頓時引發熱潮。
譬如他撰文說,股票其實就是耕地,君子持有股票,頗有君子遠庖廚的意思。
也就是說,持有耕地獲利,就難免需要讓小民為之耕種,而耕種就會有糾紛,遇到了糾紛在不得已之下就得有家法和族法,在為了維持禮教的情況之下,就不得不動手打人。
可是君子是仁善的,怎麼好做出這等粗野的事呢?因而……不如買股票,買股票也可獲利,這鐵路公司的股票,可以世世代代的傳下去,子孫後代都可享受分紅,如此一來,子孫們便不需為了耕地和收成,做一些違背自己仁心的事,又可借此‘耕讀’傳家。
這些理論一出,竟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同,也讓這楊雄一時之間,聲名鵲起。
一說到這個楊雄,劉鴻訓難免內心複雜,因為他很清楚,楊雄隻是這個時代無數士子的縮影。
他們已經知道新政的大勢不可阻擋,他們也持有了股票,獲得了收益,在這等狂歡之下,新政對他們而言,並非隻是有害,甚至還是有益的。
於是,這一下子,他們內心對盈利的**,開始和他們平日所學的知識開始衝突起來,畢竟千年來的風氣和習俗,不是這樣能夠輕易改變的。
於是乎,有許許多多像楊雄這樣的人,內心開始扭曲,為此他們開始闡述和解釋這些現象,嘗試著……用自己那一套觀念,套在當今的問題上。
當然,劉鴻訓瞧不上這樣的人,新政就新政,得益了就得益了,扭扭捏捏做什麼呢?
又要立牌坊,為何還要去做gji?
黃立極則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劉鴻訓道:“劉公啊,你該多去看看這股經,這楊先生對遼東郡王的評價可能有失偏頗,但是對股票的理解,卻是非同凡響的。”
聽著黃立極語重心長的話,劉鴻訓大抵知道什麼意思了,黃立極是借楊雄之口,告訴他,他的兒子買了礦業,隻怕……要出事。
他心裡不禁煩躁不安,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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