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安淡笑著,看了眼周圍的侍衛,話語說的含糊。
範公公心中篤定,這女子肯定知道皇上毒發之事,萬一這女子要是刺客,後果……
見他還在猶豫,梵安也不催,臉上掛著淡笑。
範公公眼底掙紮,咬了咬牙,不管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反正陛下沒有藥引最多也就幾日光景了。
倒是陛下死了,他肯定是要陪葬的,那還不如賭一把。
現在陛下還有清醒的意識,到底用不用這女子的血,由他自己說了算。
兩人一路到了禦書房,範公公忍著心中的恐懼,將他剛才所經曆的事一一道出。
皇上聽了之後,忍著渾身如同萬千火燒般的灼痛,擺手命令道:“先讓她進來見我。”
此時,禦書房的殿前跪了一堆大臣,是皇帝把他們叫來的,若是他過了不這關駕崩了,這些重臣是一定要到場的。
於是,大家眼睜睜地看著範公公領著一個女子站在了他們的麵前,尤其是看到那女子的長相之後,大家更是瞳孔睜大,難以置信。
他們雖是跪在外殿,但殿裡的消息都是通的,自然知道了明鈺公主並不是皇帝親生血脈的事。
可這麼短的功夫,真公主就找到了?
可若不是真公主,為何她那張臉跟景瑞皇後長得如此之像。
跪在大臣堆裡的衛冥和遊安津,看到梵安出現後,他們的表情瞬間凝固,兩人對視了一眼,眼底有黑霧浮動。
與此同時,皇帝自然也看到了梵安的那張臉。
殿內一時無聲。
半晌,皇帝才將思緒拉回,“你為何會來這裡?”
梵安重重跪下,磕了一個頭,哽咽開口:“為救父親性命。”
梵安特意強調了父親二字,而非父皇,這既代表了親情又排除了利益。
畢竟血濃於水,即便皇帝從未見過這個女兒,但他的心底還是隱隱約約產生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之感。
“朕是天子,有什麼需要你救?”皇帝雖麵色蒼白,但眼神卻依然閃著淩厲的光。
梵安又重重磕了一個頭,似是沉重的開口:“皇上敢不敢屏退旁人?”
“皇上不可!此女身份不明!”
“是啊皇上,此女可能是刺客啊!”
“皇上要以自身安危為重啊!”
“……”
皇帝還沒開口,下麵的大臣就開始躁動起來,你一句我一嘴,大殿之中好不熱鬨。
範公公也忍不住勸道:“陛下三思啊!”
皇帝看了一圈大臣,直到下麵的人一一閉嘴,他才揮袖,“都退下。”
“好了,現在沒人了,你可以交代了。”
梵安依舊是跪著,低著頭,似乎壓抑著情緒,“我本以為我是孤女,從小被一對老夫婦收養,在京城郊外的牧秀村長大。
前幾年,他們相繼離世後我無依無靠,不得不賣身進嵩陽書院當書童。
誰成想,後來會被書院新上任院長強娶,走投無路時,我原想一死了之,卻被昌平候世子言念溫所救。為報恩,我應世子所求為他妾室,原本就是今日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