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狗的日子吃穿不愁,不需要為了生活辛苦工作,不需要再煩惱房租水電油鹽醬醋。餓了有人給吃的,困了有窩可以睡。每天吃飽了就睡覺,睡醒了在祁家的大房子裡溜達幾圈,溜達累了再接著吃。
很快,林語就從萌萌的小團子,變成了八斤重的小胖子。
定期來替狗子做檢查的寵物醫生今天委婉地和祁念表示,他家的旺福該減肥了。
不到六個月的小型泰迪長到八斤確實重了些,祁念最近都不愛抱它了,掛在胳膊上和啞鈴沒什麼區彆。
醫生走後,祁念嫌棄地瞥了眼狗子,語重心長道:“旺福,要開始減肥了。”
林語勾著前腿,側躺在地麵,狗頭一扭表示自己聽不到。
祁念根據它的體重忽然有了靈感,抬腳輕輕踢了下小胖子的肚皮,說道:“不如給你起個小名好了,就叫八斤怎麼樣,旺八斤。”
狗子本來悠閒地癱著,對他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到他這句出口後瞬間起身,齜牙咧嘴地衝他叫嚷。
要不是醫生剛替她掏過耳朵,林語真的懷疑是耳朵裡臟東西太多,導致她幻聽了。
蠢主人你不要太過分哦。
“八斤,以後每天早上和我一起晨跑好不好。”
不好,滾。
林語將狗狗的其他天性都發揮的很好,比如愛咬東西,起得早吃得多,唯獨運動方麵完美保留了人身時候的懶散。在屋子裡她可以跑得很歡暢,特彆是醫生要來的時候家裡幾個傭人一起上都抓不住她。一旦說要帶她出門散步,林語就怎麼也不肯動了。死宅變成什麼都是死宅,救不了,死心吧。
祁念曾經帶她去彆墅外圍的花園散步,出門剛走一百米,狗子就一副在沙漠裡流浪了幾天的模樣躺在地上裝屍體。
林語死狗不怕開水燙,毛厚不怕拖地走,任由祁念生拽著她拖了幾米也決不自己動腿。
祁念乾脆丟下繩子不管她,自己跑步去了,一小時後回來,狗子還是保持原樣在原地曬太陽,姿勢都沒變過。
從此林語再也沒出門散過步,她走的最遠的路就是從彆墅門口到祁家外圍的大門,還是夏陽來的時候用牛肉罐頭誘惑,她才走了這麼遠。
現在說要她每天去晨跑,不存在的。
祁念拍手定下:“就這麼說定了。”
旺八斤吐了吐舌頭,噴出的幾滴口水落到地麵形成點點水漬。
呸呸呸,誰和你說定了,說不去就不去。
林語比祁念早起一個多小時,差不多淩晨四五點鐘就會醒過來。長大之後可以吃狗糧了,縱然萬般不願意,但為了生存,她還是會起床去自己的房間吃過難吃的食物再回到祁念的房間接著睡。通常祁念起床後是不會管她的,隨便她睡多久。
今天不同,再胖下去狗子這一身肉就沒眼看了。於是他下床後先是踹了腳狗窩,意料之中,狗子翻了個身並沒有理會他,砸吧砸吧嘴接著睡。
祁念早有準備,從抽屜裡拿出昨晚背著林語偷偷藏進去的肉罐頭,拉住鐵皮蓋上的扣環一點點卷起,肉香味慢慢溢出,飄進了狗鼻子裡。
半夢半醒中,林語被這香氣勾動了身子,腦子還未清醒,身體已經自覺走到祁念麵前了。
某人摸了下她的狗頭,表揚道:“真乖。”然後把蓋子蓋了回去,罐頭重新放回抽屜。
林語意識漸漸回籠,甩了甩頭讓自己徹底清醒,繼而直勾勾地盯著祁念的動作。
見自己的罐頭被關了起來,後腿用力立著身體跳起來悲憤地抗議:“汪汪汪。”你這是虐待,虐待!
抗議無效,祁念在房間翻翻找找,終於尋出許久不用的牽引繩,抖了抖灰就要套在狗子身上,林語憤怒地跳開,用和體型不符的速度跑回到狗窩裡趴好,假裝自己沒有醒來過。
祁念拎著牽引繩,不緊不慢地走到狗窩邊,躬下身眼疾手快地按住企圖逃跑的泰迪。
林語憤而反抗,晃動身上的肉用力掙紮著不讓他得逞,死都不肯把腿伸進繩套裡。可惜,她就算力氣再大也比不過祁念,幾分鐘後缺乏鍛煉的狗子自動宣告陣亡,被迫帶上牽引繩。
她心裡翻了個白眼,太天真了,難道有了狗繩我就會乖乖鍛煉嗎,不可能的。
祁念當然不會以為換好裝備就能搞定這條懶狗了,他再次打開了抽屜,將罐頭取出來在林語麵前晃了一下,淡淡道:“跑完它就是你的了。”
不早說。
林語一個翻滾靈活地跳下狗窩,一溜煙跑到了房間門口,回頭叫道:“汪汪汪,汪。”你怎麼走這麼慢,快點噠。
祁念:“……”
久違地出門讓林語還有些小激動,站在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早晨的空氣真是讓狗神清氣爽啊。太陽升起不久,因為是夏天,清晨六點半的天空已經變得湛藍明亮,幾朵白雲掛在天邊,讓人忍不住想起軟軟甜甜的棉花糖。祁家彆墅周圍園林圍繞,不少鳥兒在林間歡唱,時不時飛過一隻引得狗子兩眼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