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樓下,林語立刻忘掉了那些有的沒的,恢複精神四處聞聞嗅嗅。一會兒看看花,一會兒啃啃草,就是不乾正事。助理怕拽疼它,牽著狗子不敢用力,它走到哪就跟到哪裡,就這樣一路走到馬路邊上。
林語興奮勁上頭,突然撒開腳丫子向前跑,助理也跟著她跑,結果狗子一頭撞上了從側方走來的路人。
小泰迪暈乎乎地低下頭,晃了晃腦袋,一雙手覆上她的頭頂,“跑慢一點小家夥。”
男人低沉溫柔的嗓音讓林語有些失神,她仰頭看向身前半蹲的人,心中驚呼,好帥啊。
與祁念冷峻的相貌不一樣,他是優雅氣質型的長相,五官俊朗,眉眼溫潤,標配的金絲眼鏡架在鼻梁上,顯得斯文俊俏。但眼角略微上挑,平添一股邪氣。
英俊的路人直起身,提醒道:“以後要小心一點。”
小助理在泰迪身後連連道歉:“不好意思啊先生。”
“沒事。”
男人彎著嘴角禮貌地笑笑,而後走向馬路對麵。
人已經走遠,林語還在直愣愣地看著他背影,久久不動。
她內心激動地狂叫:嗷嗷嗷,斯文敗類啊,見到活的啦嗷嗷嗷,有素材了啊啊啊。
她目前在寫的這篇拖稿拖到編輯已經以死相逼威脅她寫快點了,但是就是沒有靈感。由於其中一個關鍵的配角是個偽君子,要靠他牽動劇情,而她實在沒接觸過這類人,因此卡文卡得十分嚴重。
雖然對這位先生不太尊重,但是他真的太像她心中斯文敗類式的人設模板了。
如果不是助手拉住她,林語真的想衝過去再多觀察他幾眼。
磨磨蹭蹭地解決掉生理問題,助理回辦公室拿出祁念提前裝好的生理褲給狗子換上,隨後離開。
林語想著剛才的人出神,無意識地磨起爪子。直到一塊靠墊變得慘不忍睹,她才換了個地方繼續撓沙發。
祁念一去就是幾個小時,四點的會麵結束後他才得空回到辦公室。進門看見狗子端正地坐在地板上,兩眼出神,不知在想什麼,背後是毀掉一半的沙發。
祁念揉揉她的頭,抱歉道:“對不起,今天還是沒能好好陪你。”
林語忙著構思腦中的人設和情節,小爪子一揮,嫌棄地拍開他的手。
祁念奇怪地問身邊的助理:“它怎麼了?”
小助理笑道:“剛才遇到了一位先生,它回來之後就這樣了。”
“先生?是誰?”
“不認識,但是外表很出眾,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祁念眉毛揚起,用力擼了下狗子的毛,“醫生隻說讓你儘量遠離公狗,沒想到你對人類也有興趣。”
你才對人類沒興趣,林語白了他一眼,身體背過他,繼續構架她腦中的世界。
卡了幾個月的文終於有進展了,她的編輯再也不用每天給她發割腕照片了。
男人對狗子的冷淡有些生氣,強行扭過它,蹲下身體,提著狗子的前爪麵對狗臉質問道:“見過一麵就想得不行,你乾脆追上他,跟他回家好了。”
林語被打斷思路,氣得張嘴啃上他的下巴,沒有用力,糊了一嘴口水後鬆牙瞪著他。
快放開,你這是在間接謀殺,她可憐的編輯一個月已經自殺三次了。
祁念看狗子似乎在生氣,又提著它的身體拉長了一點,狐疑道:“你是不是真的去追人家了?”
小助理看熱鬨不嫌事大,補了一句:“老板你猜對了,旺福真的想追上去,不過被我攔住了。”
祁念的臉霎時間拉下來,“嘖。”
他猛然鬆開手,讓狗子落在了地麵。
接下來一段時間,祁念再也沒理過林語,就算她磨爪子推垃圾桶他都沒反應。
林語對祁念的表現非常不解,他之前同時養三條狗的時候,她還和“二房”“三房”相處得很好呢。
自己隻不過是為了創作,迷失了一下下。
到下班時間,祁念也不抱狗子,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任由它邁著小短腿費力地跟在身後。坐電梯的時候才將它單手提起,掛到了手臂上。
林語隱約覺得他好像真的生氣了,乖乖扒緊祁念的胳膊,不敢亂動。
真的不能怪她啊,這種靈感來源不能錯過,萬一哪天回去了她還要指著吃飯呢。
他這個樣子讓她覺得自己像個負心多情的渣男,辜負了照顧自己多年的糟糠妻。
此時“糟糠妻”祁念心裡在暗暗盤算,回去該扣掉小白眼狼的肉罐頭還是燉牛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