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的帳篷內,小小身子的阿鬨睜著眼睛骨碌碌的轉動,躺在外間獸皮床上手腳比劃半天,小臉凍得冷冰冰,好一會看不到人來哄他,無助的哭出了聲。
桑吉虛弱的躺在裡間帳篷休息,本就被白花和桑巴念叨的煩躁,聽到阿鬨的哭聲,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脾氣爆發了。
現在嘰嘰喳喳跟我說有什麼用,分點乾柴出去也不是什麼要緊事,等下你就送過去,過了這個冬天,他們自己就離開部落了。
桑吉瞪了眼不敢吭聲坐在一旁的阿妹,心裡其實還是有點埋怨桑巴的,這麼關注重澤,早乾嘛去了,帶回了巨刺狼部落的少族長,以為是黑岩部落的好機會來了,結果卻沒留下人,也是夠沒用的。
這次清算的這麼徹底,情分也沒了,他想問重澤是怎麼晉升三級戰士的都不好開口,這一個個的都幫不上他的忙,沒由來的看誰都不順眼。
白花很是清楚桑吉是真的動氣了,無奈的低垂下了頭,忽而瞥見桑吉隻剩下左手,心不在焉的安慰了幾句,出去照顧阿鬨去了。
以後,她的依靠就是這個嗷嗷待哺的小崽子了。
至於桑吉說的送點乾柴給重澤,白花選擇了無視,廢了她男人的一隻手,往後狩獵都成問題,沒動手打起來就算不錯了。
還想要乾柴……桑吉受傷,實力受損,他這個酋長的位置能不能坐穩都不知道,白花這下連去討好大巫的心思也絕了。她算是看明白了,不管她平日裡對這些雌性和亞獸人多照料,到了關鍵時刻,沒幾個真心出力的,隻會站在邊上看熱鬨。
還不如重澤以前時不時送來一大塊肉來得實在。
唐靈兒這邊,接連治愈了四個戰士,這一手讓他們都生起了敬畏之心,當唐靈兒說到開創新的部落時,沒人有抵觸心理,反而覺得是應所應當的。
飛山最為讚同這一點,發現在重澤和唐靈兒之中,是後者占據了主導的位置,不免有所顧慮:我們回來就是為了脫離部落,創建新的部落,重澤擔任酋長我是沒有意見的。但是,我看樣子是你做主,我想知道,你說的全新部落是怎麼個不同?
太陽想了想,說道:飛山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聽他的。這家夥陰了他那麼多回,聰明的很,應該不會讓自己吃虧。
唐靈兒莫名有點同情重澤,想到夫綱不振幾字,忍不住笑了笑,身上都暖和了些許,一本正經道:大事是重澤做主的,他比較寵我,扯遠了,我先說下我的大概設想。
第一點:部落沒有奴隸,也不接受從彆的部落交易奴隸來驅使,每一個獸人,亞獸人,雌性,戰士,都是平等地位的,沒有誰高貴,沒有誰低賤。
青紋點了點頭,皺眉道:黑岩部落最先是個自由部落,收納被驅逐出部落的流浪者,想法和你差不多,可惜,還沒等部落真的發展成大部落,戰士們狩獵回充足的猛獸膨脹了,雌性稀少能生小崽子更是瞧不起亞獸人,而亞獸人則是需要沒日沒夜去挖黑岩換取少量的食物。嘴上都說不想做彆人的奴隸,桑吉卻已經買過好幾次奴隸了,其他人默認了這種行為,覺得是應該的。
靈娃子,你能保證將來你開創的部落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嗎?青紋嚴肅道。
空氣仿佛凝固,氣氛再度緊張起來,其餘人看向了唐靈兒,好奇她會如何作答……
月光草的光輝透著一股冷意,寒氣不斷從地下冒出,糾纏著每一個人的身體,不病魔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