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大娘家離開。
陳明序又去其他家送索麵。
見了索麵的,就沒有一個沒說好的。
他經過水井頭那破舊涼亭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在議論著這件事,說他有做索麵的手藝,下半輩子不愁了。
見他經過,這些村民也圍上來跟他閒聊。
“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好。”
“這做索麵也是個辛苦活,每天半夜三更起來做到天亮,一天也就賺個十幾塊,還沒廠裡工人賺的多。”
“而且,這做索麵看天吃飯,夏天還不好做索麵,一年到頭其實也賺不了多少錢。”
陳明序唉聲歎氣道:“如果能進廠,我也不想做索麵啊,這不是沒辦法,隻能賺個辛苦錢。”
他不斷訴著苦,這年頭就怕有人眼紅。
村裡人聽了,也紛紛稱是,感慨這賺錢真不容易。
“那也很好了,彆人做苦力還隻能賺個幾塊錢呢,也就隻有那些有點手藝的才能賺到十幾塊。”
村裡人又議論開了,陳明序就說還要送麵先走了。
路上,他還遇到了幾個也想買索麵的。
看了索麵的品質後,二話沒說每人買了一斤。
等他到了張嬸子家,就隻剩下二十二紮索麵,這二十紮是張嬸子定的,還有兩紮是他要留著回去吃的。
“明序啊,麵還有嗎?”
張嬸子妯娌見了這麼好的索麵也想買。
“對不住了嬸子,這麵已經賣完了。”
“我等會回去就做,你真要買,我明天給你送過來成嗎?”陳明序連忙道。
張嬸子妯娌買麵也是想存著,倒也不著急,點頭應下,“那你給我留五斤吧。”
“好。”
陳明序點點頭,挑著籮筐往家走。
路上,他路過了村裡的小賣鋪,想了想走了過去。
陳明序走進小賣鋪,迎麵撲來的是一股熟悉而略帶黴味的氣息,那是木質貨架和紙箱混雜的味道。
還有角落裡那台老式收音機播放著地方戲曲,聲音沙啞而悠揚。
小賣鋪的貨架上擺放著各種商品,但種類並不多,主要是日常必需品,有成捆的煤油燈芯、裝在玻璃瓶裡的醬油和醋、用紙包著的糖果,還有幾包簡陋的香煙。
“明序,來買啥呢?”
小賣鋪的老板李大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坐在櫃台後麵,正聽著戲曲,見有人進來抬頭看過去道。
“李大爺,我來買點鹽和火柴。”陳明序說著,走到了擺放調味品的貨架前。
鹽是用粗糙的紙包著,用麻繩捆著的一包包,他拿了兩包。
火柴則是用薄薄的紙盒裝著,上麵印著簡單的圖案和“安全火柴”的字樣。
“還有彆的需要嗎?”李大爺問。
“再給我拿一盒大前門吧。”陳明序想了想說。
不管是什麼年代,煙都是社交的一種重要媒介。
雖然他並不常抽煙,但備著一盒,或許在招待客人或是與其他村民交流時,可能就用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