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陽光射在未被罩袍所罩的鐵環上,令蓋裡斯熠熠發光。
在周圍這些新兵眼中,便如主禱詞中所提及的,因父及子聖神之名中的聖子,似乎便在他們身旁,與他們並肩作戰。
沒有言語,僅是從他們身旁經過,看著那聖子身上的光暈,便覺勝利近在眼前
在蓋裡斯身後,是那些同樣身披盔甲,但全副武裝的騎士們,這些騎士們牽著自己的馬匹,跟隨著蓋裡斯。
陽光照耀在他們的盔甲上,閃耀奪目,散著寒意,令人心生畏懼,卻又格外令人感到可靠。
甚至於有不少新兵,還聽見這些騎士中最為年長的那位,也就是騎士約翰低聲念叨了一句話:“地上的凡人,怎可違抗神的旨意?”
是啊,地上的凡人,怎可違抗神的旨意?
而他們這些新兵,現如今便與神同在。
……
夏天的約旦,並不適合作戰,雖然這片土地的緯度同上海相差無幾,可在夏日的時候,它們降雨卻截然相反。
上海高溫多雨,約旦則高溫少雨,無情炙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令一切試圖在這片土地行軍的士兵,都倍感折磨。
僅僅是兩三裡地的路途,不少人的水壺便已經見底。
所幸,這些自阿爾哈迪鎮出發的士兵,已經能夠遙遙見到目的地的那所大院了,同樣能見到在那邊列隊等候已久的烏合之眾。
雙方相隔一矢之距,既相差大約兩三百米的距離,這是接戰前最後的安全底線。
埃裡克,現如今還未蓋下麵罩,在沒有什麼遮擋物的情況中,他能看清對麵的情形。
就人數上來說,埃裡克可以確信自己這邊是相對的優勢,大致上一點五倍於敵軍。
而就武器裝備而言……
埃裡克撇了撇嘴,除去前麵幾個騎馬的外,後麵那些步兵便是連長矛都做不到人手一根。
如此烏合之眾,又如何能螳臂當車?
隻不過讓他們困惑的一點在於,就以對方這個士兵數量,裝備水準,到底是怎麼敢脫離高牆的。
就在埃裡克這邊在帶著侍從,重整軍陣的時候,聽到了那自兩百米外傳來的熟悉聲音。
“好久不見!埃裡克。”
這聲音有些縹緲,有些細微,但對於埃裡克而言,卻不可能忽視。
他轉過頭,命令自己的侍從,舉起自己旗幟,那上麵有著獨屬於他的紋章家徽。
一把長劍與十字架交叉。
這是他十字軍身份的象征,也是其最為遵從所執著的道路。
風吹拂過地上的乾草,在埃裡克的命令下,他身後的那些軍隊再度推進了起來。
這並非是為進攻進行準備,而隻是他想在斬下蓋裡斯的頭顱前,同那家夥好好聊聊。
想去詢問一些問題,他不願意那些問題困擾自己日後終身。
這些問題,關乎當初麻風王,關乎自己的榮譽。
他不明白為何麻風王會更加偏愛蓋裡斯,而不是他這個最為勇武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