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蓋裡斯建議的紮伊德,選擇讓商隊在斯卡爾村多停留幾天。
通常來說,紮伊德他們商隊,不會在這種不在商路上的小村莊進行停留。
一方麵是這種小村子進出不易,對商隊來說屬於繞遠路。另外一方麵,便在於這年頭農民的購買力其實相當有限。
在一些土地較為肥沃,搜刮不那麼離譜的地區,農民手頭偶爾還能餘下兩個錢,替自己扯點布、購買些日用品,或者更換農具。
但在外約旦這片土地上,依照紮伊德這幾年的經驗來說,這裡的大多數農民距離赤貧僅一線之隔。
沉重的田稅,從那些農民口中奪取糧食,不菲的人頭稅,使得農民們難有積蓄。
在長期的可持續竭澤而漁中,農民群體的生活都已經萬分艱難,他們又哪有餘錢去進行消費呢?
外約旦的農村便猶如一潭死水,在靜滯中腐臭,不斷扼殺其中那新生希望。
但在斯卡爾村這邊,紮伊德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氣。
倒不是講這裡要比其他地方富裕,而是這個村中的人在生活方式與精氣神上,有彆於尋常法蘭克人村莊。
首先,在紮伊德看來,斯卡爾村與其說是村,倒不如講是一個大軍營。
正常來說,哪有一個村莊會男女分居?並且除去尋常平民外,又有相當多穿著盔甲的人,在不斷穿梭在村莊中維持秩序。
至於那些在挖掘河道土方的人,看起來便更像是戰俘了。
奴隸、倒不至於。
畢竟紮伊德從那些人的眼中,是能看到希望和光彩的。就仿佛他們的苦日子,即將到頭了一般、
考慮到那處水利河道的挖掘進度,可能是被承諾過,在項目結束時會放他們自由。
其次,那些村民們,便仿佛有做不完的活計。
打鐵、燒磚、修房子、做木工,但在乾活的時候,又並非像是被生活所迫的磨洋工,而是帶著種讓紮伊德難以理解的興致、帶著莫名熱情在精益求精。
而且,這裡的人似乎也不怎麼特彆分尊貴卑賤。
不少騎士打扮的人,在從村中道路同村民偶遇的時候,至多不過是村民讓開道路,然後騎士友好的打個招呼。
他們之間既沒有敵意,也沒特彆明確的高低身份差距。雖然依舊有著許些隔閡,但比之這個世界上的其他地方,這裡的騎士已經稱的上毫無架子、平易近人了。
此外,蓋裡斯,也就是救下了自己整個商隊的那位,在這個村中顯然是有著特殊地位的。
所有人在麵對蓋裡斯的時候,都是基於赤忱的熱情向他招呼,卻又沒有什麼固定的禮儀。可見他們是真正發自內心的尊崇蓋裡斯。
一想到蓋裡斯在戰場上的那番表現,再加上初見時,蓋裡斯的自稱。
紮伊德就緊咬著後槽牙,一陣陣的倒吸冷氣。
實在是蓋裡斯的那番自我介紹,屬實是會讓他這個什葉派的穆斯林,產生一些特殊聯想。
從【隱遁】中歸來,與救世主爾薩有關係,擁有著遠超凡人的武力,在這片土地上拒絕暴政,受民眾發自內心的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