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曆1187年4日,加利利海西。
7月的陽光炙烤著大地,天空澄澈無雲,萬裡無際的藍色讓人感到窒息。
到處都是殘破的武器、旗幟、屍體,甚至於還有那倒下的——真·十字架。
居伊緩緩睜開眼,他在先前的戰鬥中暈倒了,並還見到了一幕異象。
那是在炎炎天空中,一隻雄鷹在於他頭頂翱翔,鷹爪上抓著一具配有七隻弩箭的十字弓,它以恐怖的嗓音喊道:“大禍臨頭了,耶路撒冷!法蘭克人,你們的報應來了!”
報應?確實是報應……
從一個月前,他就不應該輕舉妄動,分明已經做好了長期對峙的準備。
畢竟薩拉丁部隊的主體,有許多其實都是吉哈德誌願軍,又有許多其實都是穆斯林其他教派的盟友。
比之耶路撒冷王國這邊的精銳主力,薩拉丁的大軍才是烏合之眾。
隻要時間一直拖著,薩拉丁的軍隊人心動搖時,才是決戰之機。
可自己呢?
嗬……
分明雷納德已經極力反對大軍交戰,可薩拉丁的幾次戰略佯攻,就讓居伊心急如焚
被調動著連續行軍幾日,從一個戰場趕赴另一個戰場,期間便是軍中的儲水都乾了……
突厥人騎馬縱橫的呼嘯,似乎依舊回蕩在居伊耳畔。
現如今的他,已經與其他一些貴族,被一同擒拿,送到了薩拉丁的王帳。
這些貴族中,除了居伊自己,還有耶路撒冷王國統帥阿莫裡、托倫領主漢弗萊、聖殿騎士團大團長傑拉爾德、醫院騎士團元帥威廉·博雷爾、蒙費拉侯爵威廉五世……
見麵的時候,薩拉丁給予了居伊以極高的尊重,遞過來了一杯冰鎮玫瑰水。
然後薩拉丁審視了居伊良久,最後說道:“你曾追隨真正的王者,怎卻無半點王者風範?”
同昔日的麻風王相比,居伊的戰略定力太差,並且對於國內派係的平衡是一坨屎。
便是自己派係中最為能打的雷納德,提出過不少戰術方針,都讓居伊給執行的一團亂麻。
薩拉丁再度問道:“雷納德呢?”
聽著薩拉丁的話,居伊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大口引用起那冰水,在過去的一天半裡,即便是他都已經滴水未進。
真正的王公貴族同下麵的人物,在這個時代過著完全兩個世界的生活。
蓋裡斯還要費儘心思的用硝石製冰,從過往的商人手中賺錢金錢。
而如薩拉丁這樣的人物,直接命人前往赫爾蒙山開采冰塊,經由陸路運輸,供自己享用。
感受著那玫瑰冰水對夏日炎熱的驅散,居伊才隨口回答道:“突圍了,他在陷入合圍前,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拒絕一同行軍。”
薩拉丁咂了下嘴,頗為遺憾,隻能感歎雷納德那家夥屬實和狗一般,戰術嗅覺強的可怕。
他就缺乏這種能力,在很多時候都與戰機擦肩而過,不過他終究是贏下了這最關鍵的戰役。
現如今的薩拉丁,也該享用耶路撒冷王國這份大餐了。
薩拉丁將被俘的各個貴族領主,進行了甄彆分類,除去有些要勒索贖金外,還有一些,比如漢弗萊這樣的家夥,便被送到了最為合適的地方——卡拉克城。
外約旦土地的所有權人,嚴苛來說並非雷納德,而是要歸屬於斯蒂芬妮。
雷納德隻是因為迎娶了斯蒂芬妮,才能夠行使統治的權力。
然而斯蒂芬妮同雷納德並未生育子女,她唯一的孩子便是漢弗萊。
也因此,當漢弗萊的信物被送到卡拉克城的議會上時,議會中的議員們才會陷入瘋狂爭吵,彼此推諉責任。
因為,這些議員們都清楚一件事,他們的領主斯蒂芬妮,那個女人!她必然會為了自己孩子的安危,出賣卡拉克城!阿迪勒的使團被送走了,留下一個吵作一團的議會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