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擁有智慧、卻善而無力的主(三合一)(2 / 2)

吾父耶和華 千翅萬瞳 10407 字 2個月前

此世壓迫人、置人死地的暴君之國,麵對聖言的時候,隻會轟然崩塌!此乃大勢所趨,無人能逆。

可若蓋裡斯是個坑蒙拐騙的家夥,那麼就將有無數人與他一同陪葬,什麼都不將被改變,隻會死越來越多的人。

蓋裡斯沒有留意到安東尼這個老頭的神色變換,他依舊沉浸在剛才的場景裡。

那是一間陰暗、狹小的房間。

房間的牆壁是用青石砌成,表麵斑駁且濕潤,隱約泛出黴味。那間隻有一扇破損的小窗。

在房間的一角,有一張簡陋的木床,上麵鋪著幾塊磨損的稻草和幾件破舊的毯子。

病人就躺在床上,他麵容憔悴,眼神透出無助與絕望。

這人的皮膚因病變而顯得不堪,麵頰上布滿了紅色的斑塊和潰瘍,部分皮膚失去了感覺,變得蒼白、乾燥,觸感如同石頭。

他的手指微微變形,部分關節腫脹,顯露出麻風造成的藤蔓般傷痕。

這當然不是蓋裡斯第一次見到麻風病人,畢竟他就曾追隨過“麻風王”。

麻風病也稱為漢生病,是一種由麻風分枝分枝杆菌引起的慢性傳染病。

這種病的曆史非常悠久,在公元前幾千年就已經存在,但直到1931年麻風分枝分枝杆菌被羅伯特·考克發現,才真正確定病因。

而想治愈這種慢性傳染疾病,隻有一個方法——抗生素。

現如今的蓋裡斯,又從哪裡整出抗生素呢?

他隻能讓那個病人注意個人衛生,開出一些安慰劑希望對方能好受一些。

但即便是安慰劑,那個病人也不願意再服用,因為他覺得自己死期已近。

因而,蓋裡斯是無力的、是一介凡人。

也因此,蓋裡斯被安東尼所輕視。

【有一個麻風病人來求耶穌,跪下,問他說:'如果你願意,必能叫我潔淨。'耶穌動了慈心,就伸手摸他,說:'我願意,你潔淨了吧!'麻風立刻離開他,他就潔淨了。】

——《馬可福音》1:40-42

“我聽說你自稱【耶路撒冷的聖者】?可知發虛誓乃是大罪。”

麵對安東尼的質問,蓋裡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清楚。

“那你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如何治療麻風病、但不是現在,事實上我知道絕大多數人類的疾病,該如何治愈,但也不是現在。”

“我現在所能做到的,可能會讓你有些失望。”

安東尼主教的眼眸盯著蓋裡斯,他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好言大話。

然而、在下一個瞬間,這個年輕人消失了,憑空就不見了。

安東尼主教張大了嘴,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原先預備在口中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當安東尼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何時蓋裡斯再度出現在原地,就仿佛剛剛什麼都未發生過一般。

“幫幫我,安東尼,現如今能幫我的人真的不多了。”

“求求你,安東尼,如果你想見到這個世上所有的麻風病人被治愈,那就幫幫我吧。”

蓋裡斯發出了懇求,他的聲音中夾雜著許些的哭腔,他的腦海裡依舊是先前那個麻風病人的樣貌。

安東尼覺得這很荒謬,一介超人,一個真切的行奇跡者,卻在向他這麼一位基督的仆人,尋求幫助?

蓋裡斯這是發出了懇求,而非命令……

“安東尼,我不是神,許多事我一時半會無能為力。但我能告訴你如何去創造每一個人都能使用的奇跡。”

“隻要你能幫幫我,那麼塞浦路斯島,終有一日,不會再有一人饑荒,任何麻風病人都能得到救治。”

蓋裡斯絮絮叨叨的說起了一些藥物的配置過程,在他的話語中,天下間的疾病似乎褪去了神秘。

麻風病不再是詛咒,而隻是一種微小精靈的作怪,隻需要用另外一種微小精靈的產物就能治愈

主教本能的不願意去相信,可蓋裡斯遠不止說了這些,他還告訴安東尼生命是怎麼一回事。

在他的話語中,世界的奧秘不再被天主獨自洞悉,蓋裡斯是又一位分享了天主智慧的“全知者”。

安東尼有些明白阿爾喬斯的話了,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並非全能的主,而是一位擁有智慧、卻善而無力的主。

這個年輕人,是在試圖背負起死亡的十字架,這十字架就像鉛一樣沉。

蓋裡斯的弱勢與無力,並非凡人的弱勢與無力,而是因為他在同那些那些執政的、掌權的、管轄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屬靈氣的惡魔爭戰。

這個年輕人需要戰友,他需要凡人的幫助,才能真正塑造一個天國。

若想讓他口中的靈丹妙藥成為現實,那麼塞浦路斯就需要動員起來,就需要成為這個年輕人口中天國的基石。

安東尼微微點了下頭,他願意幫助這個年輕人。

安東尼的幫助,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麵。

一個是對塞浦路斯上層的串聯。

同外約旦的情況不同,塞浦路斯這邊不能夠、也不允許蓋裡斯去從容的發展。

除了因為塞浦路斯是島嶼,敵我之間會快速碰撞外,其次就是控製塞浦路斯島的目的在於幫助大陸上的局勢。

塞浦路斯島之所以重要,是因為該島位於通往聖地的海上航線上,具有重要的戰略地位,如果沒有海上的支持,可以說基督徒就無法繼續占領聖地。

對於隻剩下幾座城市的第二王國來說,這裡就是一個新的後方,為了維持與薩拉丁的戰爭,為了能夠更好的對抗天啟四騎士。

第二王國需要這座島上的資源,需要這裡提供充足的資金乃至於人力。

因此,快速控製塞浦路斯島才是當務之急,這種情況下,便是蓋裡斯也需要去做出一定的妥協。

他要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快速推翻艾薩克的統治,然後再來進行改造運動。

另外一個方麵的幫助,便在於安東尼主教憑借著自己的優勢,能夠幫助蓋裡斯他們運送一些貨物與人進港。

從安東尼主教所負責的教區港口出發,抵達提爾隻有250公裡左右的路程,乘船的話一天到兩天時間就能抵達。

現如今的蓋裡斯,同兩年前不一樣了,1186年的蓋裡斯,除去伊莎貝拉外、就隻有十二個騎士或侍從仆役追隨他。

如今的第二王國,雖然依舊是個小蝦米,但怎麼說也有兩三千號人馬,六七萬人在控製範圍內。

蓋裡斯如果隻是想推翻艾薩克的話,大可不必真去重走征途。

伴隨著蓋裡斯的一封信,借著一條快船駛向提爾。

幾天之後一條經過偽裝的商船,也就在安東尼教區的港口靠岸了。

這條船上有著不少箱子,箱子上都貼著封條:教會聖物,不可擅啟。

然後一些船上的乘客,都是法蘭人麵容,飽經風霜、在同船的人看來,都帶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勢。

……

耶路撒冷王國在天主教世界中,以其卓越的戰爭技藝而著稱,尤其是在他們還保有耶路撒冷的時候。

自首次十字軍東征以來,法蘭克人在聖地經曆了長期的戰爭年代,時隔多年,衝突不斷。

這九十多年的血戰,讓十字軍國家的法蘭克人深刻理解了戰爭的本質。

他們主動試圖集權,成立紀律嚴明的宗教騎士團,建立精銳重步兵部隊,並雇傭土科波作為輔助力量。

相較於依舊將戰爭視作競技的西歐騎士貴族,十字軍國家可謂戰鬥經驗豐富。在十字軍國家覆滅後,返回歐洲的戰士甚至帶動了歐洲軍事技藝的進步。

當然,法蘭克人的進步也伴隨著撒拉遜人的提升。

在敘利亞,傳統的阿拉伯作戰方式被突厥的戰術取代,並逐步受法蘭克人影響。

可以說,長期以來的十字軍運動,在客觀上提升了中東地區的軍事科技水準。

然後呢,塞浦路斯島,作為與聖地僅一步之遙的這個島嶼。

完美避開了內卷,成功做到了拒絕內耗。

而這代價、也就使得塞浦路斯島極端的武備鬆弛,缺乏軍事經驗。

麵對從大陸上卷出來的突厥部族和“瓦蘭吉”衛隊,島上的居民就和小雞仔一樣的無力,直接被降維打擊了。

當然,艾薩克招募的這些突厥部族,又達不到薩拉丁軍事改革的強度。

薩拉丁的軍事改革的重點,便在於組建一支精銳重步兵軍團,以及相當數量模仿法蘭克騎士作戰的突厥騎士,

由於經濟基礎緣故,這種軍改並沒有被傳統那些突厥部族所接受。

故而艾薩克招募的這些雇傭兵,依舊是全員輕騎兵,配備馬弓與彎刀,並不會去裝備太多的鐵甲,從而保持自己的機動性。

可以說這樣的軍隊主體,天然就不具備什麼攻堅能力。

蓋裡斯在這急切的時間裡,除去在各個村莊發動村民,紮根農村外,便是在一些外圍位置,修建簡易的土木堡。

這些土木堡的占地麵積都不大,牆高一般也隻有2米左右,但也足夠阻擋住輕騎兵的進攻,容納附近的村民們自保。

而馬弓的射程與殺傷,又不足以與法蘭克人生產的那些強弩相抗衡。

這就使得如果突厥人,打算強攻某個據點的話,大概率要被拖住腳步,並被其他據點支援來的民兵打擊,最後損失慘重。

接到報告的艾薩克就很摸不著頭腦。

不是、這才多長時間啊?!

前不久,自己不才鎮壓了尼古拉斯叛亂嗎?

怎麼尼古拉斯剛越獄一個月,就鬨出這麼大動靜?

一隊“瓦蘭吉”被全殲,十幾個村子同時掀起反旗,受限於地形的緣故,那些突厥人還不能從南北方向進攻叛軍,隻能從東西兩邊走。

畢竟這北麵是山區,騎兵進去容易白給,南邊是大海,完全繞不了道。

從東西兩邊走,就要麵對大量簡易的、可笑的臨時木堡。

通常來說,那些簡易、可笑的臨時木堡,是毫無用處的。

因為農民們不存在優良的武器,能去反擊突厥人,最後隻會被突厥人輕易繞開臨時木堡,直接殺進後方。

然後,問題就出現了,那些泥腿子們,莫名期間就掏了大量的強弩,以及各式還算優良的盔甲。

“我已經將稅率抬到了七成了!”

“再高一點,他們就要全都餓死!”

“可為什麼他們還有金錢與物資,來養活這麼多裝備精良的叛匪?從哪裡來的錢?”

“如果我隻收四成稅。他們覺得高,掀起了反旗,我是能夠理解的。因為剩下的六成好歹還能有些盈餘。”

“但三成的餘糧,是絕對不可能去買到這麼優良的裝備!”

“一定是他們偷走了本該收走的屬於我的稅金,這群肮臟的盜賊!”

艾薩克在他的宮廷上,大聲叱喝辱罵著那些暴亂的叛匪,一旁的庭臣們都不敢接話,生怕被遷怒。

便是他的女兒,也隻是遠遠的旁觀,看著這家夥的醜態一言不發。

安東尼奧·弗朗切斯科·葛蘭西

是意大利共產主義思想家,也是意大利共產黨的創始人和領導人之一。他創立的“文化霸權”理論對後世影響深遠。

文化霸權也稱為文化領導權、領導權,是意大利馬克思主義者安東尼奧·葛蘭西所提出的哲學和社會學理論。

它指的是:一個社會階層可以通過操縱社會文化(信仰、解釋、認知、價值觀等),支配或統治整個多元文化社會。

統治階級的世界觀會被強製作為唯一的社會規範,並被認為是有利於全社會的普遍有效的思想,但實際上隻有統治階級受益。

階級都要透過其知識分子在公民社會爭取到知性與道德上的領導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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