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風雨將至,各方反應(2 / 2)

吾父耶和華 千翅萬瞳 8270 字 2個月前

可以說,如果蓋裡斯不在日後出手加以糾正,塞浦路斯島或許會真正走向一個“政教合一”的體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教會之國。

事實上,按照蓋裡斯的思考過的情況,他並不覺得有必要去建立一個橫跨歐亞非的龐大專製帝國。

這樣一個帝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難有長期存在的可能。

若想長期維持的話,勢必容易陷入奧斯曼帝國的狀況,成為一個關押諸多民族的囚牢。

如此一來就違背蓋裡斯的追求了,他並不希望出現一個“反烏托邦”,也拒絕一個“利維坦”的存在。

因此,蓋裡斯並不打算直接將有自己獨特文化與曆史的塞浦路斯,強行塞進耶路撒冷第二王國中。

塞浦路斯與第二王國之間,可以是更高層次的同盟關係,也可以一同作為“聯邦”的一份子共存。

基於對蓋裡斯書信的回應,塞浦路斯教會,以及塞浦路斯解放陣線,都各自組織了人手派往的黎波裡。

由於塞浦路斯島到的黎波裡僅一日航程的緣故,在伊莎貝拉收到信的當天,塞浦路斯中的代表就已經見到蓋裡斯了。

在蓋裡斯的診所中,蓋裡斯向到場的這些人,宣布了一件事。

“的黎波裡、這座城市已經惡臭衝天,那些拉丁禮教會,更是愚昧到被罪惡遮蔽雙眼。”

“驕傲、嫉妒、憤怒、懶惰、貪婪、暴食、淫欲……這些罪惡,使得他們在不知情中,已經與魔鬼結盟。”

“天啟將至,天花已來,為了從那些惡徒手中,拯救這座城市,我們需要付出血的代價。”

蓋裡斯的目光,再度掃過了在場的這些人。

這些人裡,有喬斯那樣的老部下,也有塞解陣的老兵,同樣還有博特倫與的黎波裡這邊的東正教徒。

這些人,這些站在蓋裡斯麵前的人,深信自己是要追隨蓋裡斯,是將同空氣中屬靈的惡勢力鬥爭。

天空中的烏雲已經密布,的黎波裡城似乎與往日一般熱鬨喧囂。

但在鬨市中,有這麼一處院子,裡麵擠滿了許多人。

他們看著台上的蓋裡斯,心知肚明就在隔壁房間,正隔離著被發現的天花病人,目前已經有五人了。

可以說天花的泛濫,已經要成定局了。

但蓋裡斯麵前的這些人無所畏懼,因為蓋裡斯就站在這裡,與他們同行,替他們指出前進的方向。

蓋裡斯當著這些人的麵,宣判了的黎波裡的教會,說著這裡的拉丁禮教士們,已經被罪蒙蔽了雙眼。

這是蓋裡斯第一次、宣判一整個地方教會誤入歧途,在先前的時候,他都是以改造為追求。

但現如今,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去慢工出細活了,必須快刀斬亂麻,處理掉的黎波裡的教會,接管的黎波裡城,從而開始天花的防控。

瘟疫的是否可控,也在事實上成為了蓋裡斯神學與天主教教義間的衝突點。

基於人類的生命,蓋裡斯必須強有力的否定瘟疫、饑荒、戰爭乃上帝懲戒世人這個中世紀教會的觀點。

“關於上帝,關於天父,關於我的父、亦你們的父,我們所能知的,已經明確無誤的的寫在紙上了。”

“我要告訴伱們,因父的愛,我們有了生命,更有了自由,才能體會幸福與美。”

“然而生是要與死相對,自由要同枷鎖同存,唯有痛苦才能凸顯幸福。”

“耶穌基督祈求我們的父撤去那‘杯’但他最後依舊是服從了‘杯’,因為他深知若自己不飲下‘杯’中苦酒,不去十字架上受難,又如何向世人彰顯複活?向世人證明‘永生’的存在?”

“因而,罪惡也好、痛苦也罷、疾病什麼的……都是這樣。”

“唯有飲下‘杯’中苦酒,我們才能更好體會甜美。”

“那些不美好的事物,同樣是主所賜的禮物。但這禮物用荊棘纏繞,到處都是尖刺,我們忍著痛、克服苦難拆開外麵的殼,才能品味內裡的實質。”

蓋裡斯逐字逐句進行著講道,這講道是要去批判這個時代的許多神學教義。

之所以要去批判,是因為這個時代的宗教使得人關心靈魂的拯救更甚於關心此世。

是因為這個時代的宗教,延誤了人類同瘟疫、饑荒、戰爭、死亡的鬥爭。

馬克思曾經指出:“廢除作為人民幻想幸福的宗教,也就是要求實現人民的現實幸福。”

這個時代的教會,不論是自覺或者不自覺,往往使人陷於渾渾噩噩,喪失辨彆、思考的能力,將教士所編造的話語當作真理般信仰、盲從。

的黎波裡的教會要人們相信,人世是罪惡的深淵,是苦海;為了未來的天國幸福,就必須忍饑挨餓,必須忍受苦難的洗禮。

這是在拿對天國的愛代替對人世的愛,將貧困與苦難進行了神聖化。

可那些教士們、貴族們,往往卻能為所欲為,過著荒淫無恥的生活。

“不要再被蒙蔽了!睜開眼!站起來!直麵那苦難!同耶穌一同飲下‘杯’中苦酒,走向那曆史的十字架,然後迎接屬於我們的逾越節‘複活’!”

人要求生命、要求“複活”,試圖阻止這一切的,都是“死亡”的仆從,需要與之戰鬥、使之悔過、將其救贖。

完成宣講的蓋裡斯,迎來了台下眾人的歡呼。

便是此地埋葬了千年的亡魂們,也都從土中起來一同慶賀,因為“複活”的日子要來了。

進行過這樣的宣講之後,蓋裡斯也開始自己的安排。

這幾天裡,蓋裡斯對的黎波裡的下城區進行過走訪。

然後他就發現了至少三名已經是出疹期的患者,蓋裡斯強行將那些人拽離了家中,將他們隔離到這處宅邸。

天花作為一種嚴重的病毒性傳染病,其不僅兼具高傳染性與高致病性,更是有著相對較長的潛伏期!

通常來說,天花可以分為五個階段,分彆是潛伏期、前驅期、出疹期、結痂期、恢複期。

潛伏期足足長達5~16天!感染者在此期間沒有症狀,且沒有傳染性。

之後的前驅期,約持續2至4天。感染者開始出現類似流感的症狀,如高燒、頭痛、背痛、乏力、嘔吐,有時還會出現肌肉疼痛。

這一階段,患者已經具備傳染性了。

其中出疹期、結痂期是最為明顯的。皮膚上會逐漸出現紅色的斑丘疹,通常從麵部和四肢開始,逐漸擴展至全身。

出疹期的傳染性最強,但也有可能被誤認為水痘。

作為一種飛沫傳播的烈性傳染病,在蓋裡斯發現總計5名出疹期患者的時候,其實就代表著,有更多、更多前驅期和潛伏期的患者未曾被發現。

即便是在20世紀,由於缺乏有效的抗病毒藥物,天花的治療方式,也主要是依靠支持性護理,從減輕症狀、防止並發症的角度,幫助患者度過病程。

丟在12世紀這個時代,就更不要說了。

因此,對抗天花,接種牛痘、隔離病人、阻斷傳播才是重點。

值得慶幸的一點在於,若患者在天花感染初期,潛伏期或者剛出現症狀的時候,接種牛痘疫苗也能夠減輕症狀或預防天花的嚴重發作。

雖然感染天花的患者,無法通過接種來治療,但至少可降低死亡率和病情嚴重程度。

因此,牛痘的大麵積接種,是必須且必要!

為了達到這個效果,蓋裡斯已經開始謀劃如何奪取的黎波裡城了!

在那之前,依托東正教徒之間的聯係,小範圍的牛痘接種,也已經開始。

而這牛痘接種的一幕,又被的黎波裡的教會所看在眼中。

在莊嚴的教堂中,有關天花的情況,有關蓋裡斯一行人的舉動,都在每日送達至奧利維耶大主教麵前。

但奧利維耶大主教並沒有急於發表言論,也沒有去乾涉或製止。

他在等待著一位人,等待著天主之劍,從劍鞘中抽出,然後才能劈向教會的仇敵。

先前的時候,他身邊雖然已經有幾名聖殿騎士,以及一些軍士了。

但這個數量,還遠遠不夠,遠遠不夠去鎮壓城中的希臘人。

在的黎波裡伯爵雷蒙德三世,已經自行封閉城堡宣布隔離後,的黎波裡城的局勢就向著一個狂野的方向一路狂奔。

清晨、教堂內格外肅穆。

巨大的彩色玻璃窗將晨曦分解成紅、藍、金三色,灑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

在教堂兩麵的牆與石柱上,石雕的聖人與天使自陰影中俯視廳堂中的一切。

在這裡,奧利維耶大主教,等來了他所期待的人,並且還有意外之喜。

兩名披著盔甲的騎士,順著朝陽的光,從大門步入教堂。

他們中的一位披著純白的聖殿騎士團鬥篷,鮮紅的十字在胸前格外醒目。

另外一位披著醫院騎士團的黑色鬥篷,白色的十字紋在黑布上顯得莊重肅穆。

見到大主教後,這二人先後行禮,奧利維耶大主教也予以回應。

奧利維耶大主教並非這兩人的上級,可以說這兩人能來,完全是他們自願的行為。

“弗朗索瓦大師,還有斯蒂芬大師,您二人能到來,屬實是我的榮幸。”奧利維耶大主教客套了一句。

弗朗索瓦大師乃聖殿騎士團的黎波裡分團長,斯蒂芬大師則是醫院騎士團的黎波裡分團長。

這二人乃兩大騎士團在的黎波裡的負責人,兩人的言行,也代表著騎士團對的黎波裡局勢的關注。

“這幾天我在騎士堡那邊做客,在收到您這邊消息的時候,斯蒂芬也聽到了,他便決定一同前來。”

“對了,那個異端現如今在哪裡,他說出了什麼樣的褻神之語,已經蠱惑了多少人?”

“我現在就帶著人,去把他抓了!”

弗朗索瓦大師顯得很健談,充滿了自信,絲毫沒想過萬一打不過蓋裡斯會怎麼樣。

那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呢?

醫院騎士團·騎士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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