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
屁股上鑽心的疼痛使得陸壓逐漸清醒,朦朦朧朧之中好像看見了太奶奶在向自己招手,那種感覺既熟悉又可怕。
可還未等他仔細查看四周的情況,一股淩亂的記憶就湧進大腦,讓其傷上加傷,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天色已然微亮,外麵的雞鳴聲連綿不絕,吵的人不得安寧。
看著簡陋的屋子,破敗的家具,還有散發著潮味的被褥,陸壓還是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穿越了。
他記得自己在鬼屋玩兒的好好的,怎麼就忽然穿越了?
自己在原世界的父母和親朋好友怎麼辦?
而且這副身體的主人也叫陸壓,今年十七。
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孤身一人家徒四壁。
自己原身有個父親,是縣衙裡麵的捕頭,兩個月前舊傷複發因病去世,自己得以子承父業。
捕頭是不可能的,畢竟原身年歲尚小,經驗不足,隻能當一個班頭。
至於身上的傷,陸壓隱約記得是縣尉讓人打的,好像是辦事不利導致,再仔細思索也不知所以然。
陸壓隻能放棄,開始熟悉自身環境。
現在陸壓處於一個名為大炎的國家,大炎國下設三十四州,自己現在身處卞州,柳鳳郡,紫金縣。
這紫金縣是上等縣,也是大炎國數得著的大縣。
因其地勢便利,道路四通八達,幾乎相當於一個大型中轉站。
縣內常住人口高達二十萬餘人,其稅收甚至高過很多郡城,柳鳳郡也就郡城靠著運河有個碼頭,能穩壓紫金縣一頭,其餘的沒有一個能打的。
地利的優勢也導致紫金縣發展十分畸形,酒樓、客棧、牙行、青樓、馬市、鏢局空前繁榮。
而這繁榮隻是表麵,根據原身得知,大炎國立國一千二百餘年,地域廣闊,國韻悠長,是附近大大小小國家中首屈一指的大國。
但是風風雨雨這麼多年,國內也是問題百出,不止是上麵,就連底層的老百姓也能感覺到國家正在衰敗。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大量妖魔鬼怪開始興風作浪。
紫金縣還好一些,畢竟是交通要道賦稅重地,朝廷很是關照,像是北方的一些州郡現在已然群魔亂舞,民不聊生。
大炎國的妖魔鬼怪不是比喻詞,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妖魔鬼怪,吃人那種。
有妖魔鬼怪自然也有能夠對付他的人,這類人被稱為武修、道修和佛修。
陸壓就是一個武修,也是一個最底層鍛體期的武修。
不要小看鍛體期,能成為鍛體期存在已經高於普通人,不然陸壓也不能坐穩班頭一職,更不要說陸壓還這麼年輕。
幾年前陸壓老爹也知道自己大限不遠,便開始砸鍋賣鐵購買藥材丹藥給陸壓服用,讓陸壓在十六歲時成為鍛體期武修,這也是他家徒四壁的原因。
縣裡人口多,差役自然也多,彆的不說,府衙快班除了一個捕頭下麵還有十個班頭,底下白役更是高達百餘人,比彆的縣衙多數倍。
白役是班頭自行招攬的,所以不入公職沒有薪酬,全靠商戶上交‘治安費’得以存活。
而陸壓就是第十班的班頭,這是一個新設立的快班,目前隻有兩名白役,也是陸壓的發小。
不是陸壓不想多招,而是紫金縣城裡的街區商戶早已經被前九個班瓜分完畢,自己手裡隻有小魚小蝦三兩隻,再加上自己每月的二兩薪酬,也隻能勉強夠三人溫飽。
“六哥,六哥,我們來了。”
“給你帶來了白粥和饅頭。”
正當陸壓準備休息之時,門外響起了叫喊聲。
聽著熟悉的聲音,陸壓知道是自己的兩個發小手下,一個叫蒯(kuai)澈,一個叫蒯發漁,是一對堂兄弟。
至於六哥之稱,並不是因為陸壓排行老六,而是外號。
去年和一群玩伴一同洗澡,因為天賦異稟的緣故,被彆人詢問幾寸。
陸壓回答六寸,直接驚呆眾人,不要說這裡,就是現代二十公分也是龐然大物,於是就有了陸六寸之稱。
(為了方便大家閱讀,本文設定三寸十厘米,三尺一米,三丈十米。)
對於這個外號陸壓也是欣然接受,畢竟這是對一個男人實力的認可。
從此以後陸壓這個名字倒沒人再提,陸壓的同僚上司稱呼陸壓為陸六或者小六,下屬晚輩稱陸壓為六哥,商戶平民尊呼六爺。
“進來吧。”陸壓虛弱的喊了一聲。
兩人推門而入,都是一樣大的少年,看起來很是青澀,兩人的性格也差不多,都有些靦腆,身上還穿著墨綠色的快班工作服。
“六哥,好點了嗎?”
蒯澈走上前把趴在床上的陸壓扶起來,讓其側著身子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