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現在你可以伸手了?”他語氣不善。
“是,臣媳遵旨。”
蘇棠恭敬的彎下腰,雙手捧著耳墜,緩緩高舉至頭頂上方,便於讓所有人看到耳墜的樣式。
這耳墜確實是煙藍色的,也確實是水滴形狀,乍一看,就和雲芷依手中的耳墜一模一樣。
但是下一秒,幾人的臉色卻都變了。
因為這兩枚耳墜看似一樣,實則卻是完全不同的材質!
“父皇!”蕭墨栩立刻道,“淩王妃手中的耳墜乃是碧藍煙玉所製,而蘇棠手中的耳墜隻是普通的藍石,不可能是一對!”
景帝的臉色倏然頓住了。
蕭淩策麵露錯愕,緊緊盯著蘇棠手中的耳墜,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雲芷依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不......怎麼可能?”
明明所有的線索都那麼符合,不管是凶手當時穿的衣服還是身段背影,都和蘇棠一模一樣,為什麼會是這個結果?
而且......凶手當時遺留了一個耳墜,蘇棠也正巧隻戴了一個耳墜,哪有這麼巧的事?
雲芷依忽然像是想到什麼,眼神微亮,“對了父皇,臣媳曾聽聞京城有一家珍寶齋,賣的首飾珠寶不但珍貴還十分新奇——他們就曾用同樣材質不同顏色的玉石製作耳墜。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七弟妹這對耳墜就是故意用不同的材料製成,意在突出一個特彆?”
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雲淺就笑了。
隻是笑意不達眼底,直勾勾的看著她,“淩王妃,為了誣陷我,你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啊——同樣材質不同顏色的耳墜,可以說是樣式新奇,可若是連耳墜的材質也是一好一差,那戴出去隻怕會遭人笑話,哪個名門貴女又願意買這種東西?”
雲芷依呼吸滯了滯,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理由很牽強,但是事已至此,不管凶手是不是蘇棠,她隻能把所有的事都往蘇棠身上推了。
否則她和淩王在父皇麵前失了麵子事小,失了信譽事大啊!
“父皇,臣媳承認自己的證據尚不夠明確,但七弟妹的種種行跡確實也十分可疑。不過既然沒有確鑿的證據,這件事便算了,臣媳願意自認倒黴,不與七弟妹計較了。”
她看似息事寧人,實則卻還是想把事情推到雲淺頭上!
雲淺眼睛一紅,氣得一把握住蕭墨栩的輪椅,“淩王妃,你彆欺人太甚了!”
或許是太生氣的緣故,輪椅都被她小幅度的轉動了一下。
雲芷依正要開口,卻聽景帝揚手打斷,“慢著!”
隻見景帝盯著蕭墨栩的後肩,微微的眯起眼睛,“老七,你身後那是什麼東西?”
眾人一愣,下意識的順著帝王的視線看過去。
蕭墨栩也愣了下,視線往後一轉,隱約瞥見後肩確實有什麼東西。
他本能的伸手一探,摸到眼前,卻驟然變了臉色。
雲淺更是驚呼出聲,“王爺,這不是臣妾的耳墜嗎?”
所有人都震驚了。
景帝甚至顧不上身份,直接走到蕭墨栩麵前,伸手奪過他手裡的耳墜,拿到眼前細細一對比,就發現這耳墜和蘇棠手裡的確實是一對!
而雲芷依手中那枚,儼然隻是相似的同款!
他震驚的抬眸,“老七,蘇棠的耳墜為何會在你身上?”
話音剛落,蕭墨栩就猛地抬眸,難以置信的看向了雲淺。
他想起剛才在殿外,這個女人忽然摸他肩膀的事!
他當時還以為她對他賊心不死,可是現在看來......她分明是為了把這枚耳墜放在他的肩上!
也就是說,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設計的!
那麼......推雲芷依下水的凶手,也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