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犯人交給警方後,隻簡單用兜帽隱藏麵容的和紀被兩位警官先生拉上了警車。
這種事件一般都會有記者在現場報道,和紀將犯人直接帶到警察麵前看中的就是這一點。
她對犯人下了重手,警方一定會將自己帶回去關押詢問,所以她就一定要率先將自己固定在正當防衛的這個位置上。
這樣才好讓降穀零將自己撈出來,而不是讓他用這件事情直接將她抓起來。
和紀算計的很仔細,然後就在警車的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被兩個怒氣上頭的警官先生敲了腦袋。
和紀捂著自己的腦門一臉不敢相信:“為什麼打我!”
她可是救了他們哎!天知道她在奪過炸彈犯手中的遙控器時看見炸彈就剩三秒就會爆炸時,心臟跳的有多快。
鬆田陣平咬著牙又用力敲了一下:“打的就是你!”
“那個炸/彈犯都快有兩個你那麼壯了!你知道多危險嗎!”
男人用指尖戳著少女的額頭,因為經常接觸炸/彈而從未留過長指甲的指尖戳在腦袋上並不疼,能看出來男人隻是用這樣的動作讓和紀的注意力留在自己身上。
和紀神色微妙的放下手,任由鬆田陣平戳她發泄:“可是……你們沒看見我把犯人打成了什麼樣嗎?”
和紀是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的。
脊椎上的問題肉眼看不出來,可是男人那不自然扭曲的手腳是大家都能看見的。
以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出色的觀察力,和紀不相信他們沒有看見。
萩原研二神色凝重的問道:“小和紀,你是練過嗎?”
“算……算是?”
鬆田陣平與萩原研二對視了一眼,然後萩原研二眼神飄忽了一下,直接岔開了話題:“小和紀現在要聯係一下監護人嗎?以你的年齡這種事情肯定是要監護人出麵了。”
早有準備的和紀掏出電話,打給了安室透。
電話那頭,正站在剛回東京的琴酒身邊的安室透皺著眉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在看見名字後抬起給銀發男人示意了一下,接起點開了外放。
然後他們就聽見了電話那頭的少女淡定的說道。
“安室,撈撈。”
萩原研二忍不住笑出了聲。
感覺自己似乎聽見了熟悉聲音的安室透眉心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和紀的具體意思是什麼,手中的電話就被琴酒拿了過去。
銀發殺手麵上帶上了戾氣:“你說什麼?”
???怎麼是琴酒的聲音?
和紀下意識的坐直了腰杆,在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的從琴酒身上傳來的低氣壓下,氣弱的說道:“要被條子抓到局子裡去了……”
琴酒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在看見電話被掛斷後,鬆田陣平伸手按住了少女的腦袋,似笑非笑的說道:“條子?”
和紀這才發現自己在兩位警官麵前說出了什麼話。
她低下頭又發了一條短信出去,才笑著解釋道:“開個玩笑而已啦。”
是不是玩笑不知道,不過和紀倒是沒有真的吃上豬排飯。
她坐在警局的休息室內,膝蓋上是可愛的警官小姐貼心送來的毯子,手上還捧著萩原研二同事親切送來的熱可可。
待遇就不像是有事情的樣子。
和紀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熱可可,然後戳了戳係統:【統子,給我看一眼情緒值進度條。】
她已經有許久沒有關注過情緒值的進度了,上一個世界最後的結尾讓她體會到了一次性完成任務的快樂,本來打算這個世界也嘗試一下能不能一次性收齊,但現在她感覺好像還是有一些困難的。
係統冒出頭來:【讓我看看……好家夥!】
係統將已經滿了將近一半的進度條貼在了和紀臉上:【你乾了什麼??怎麼就百分之四十七了???】
和紀也是滿頭霧水。
她琢磨半晌,給出了一個不靠譜的答案:【難不成是因為陣平先生與研二先生?】
【這次的案件讓兩人產生的情緒應該挺多的……?】
之前和紀對兩人的稱呼一直都是比較生疏的鬆田先生與萩原先生,直到上一次公園的爆炸事件過後,和紀才在兩位警官先生的要求之下更換了稱呼。
係統還有些疑慮:【按道理來說,係統能收集的情緒值要求是因為宿主而產生的。】
【這次……難道是因為宿主最後將犯人抓住送到了他們麵前?所以才將情緒值結算到了宿主頭上嗎?】
和紀與係統麵麵相覷,隻能將答案歸結於這一點。
就在這時,休息室的大門被打開了。
一身西裝革履,還將頭發挽到耳後的金發男人走了進來。
在視線尋找少女的時候,和紀看見了男人耳垂上光芒忽閃的耳釘。
嗯?之前的安室透是有戴耳釘的嗎?
和紀不知道安室透是在執行什麼任務的時候被她叫過來的,不過這樣打扮的安室透和紀從來沒見過,此時不免詫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出聲稱讚道:“這身打扮不錯嘛。”
安室透一臉無奈:“我們走吧。”
和紀起身,將身上的薄毯疊好放在了一邊。
男人垂眼看著和紀的動作,忽然出聲問道:“為什麼會冒著這樣的風險去救兩個警察?”
他看見了和紀手略微停頓,神色淺淡的回答道:“那兩個警察救過我一次。”
其實不止一次,但是真正能威脅到和紀生命的,就隻有公園裡的那次事件。
“隻是還個人情罷了。”
安室透不可置否的抬眸,沒在繼續詢問下去。
他的心中仍在焦慮。
因為他剛才是在琴酒麵前接起的電話,琴酒必定會知道,冰酒是為了救兩個警察才會進局子的。
冰酒會怎麼解釋?琴酒會不會波及到鬆田和hagi?
在前來找和紀之前,降穀零先與鬆田陣平與萩原研二見了一麵。
麵對著換了身份與名字前來的友人,就算再怎麼遲鈍,兩位警官先生也能明白,自家好友畢業後消失,肯定是去執行什麼危險的任務了。
在降穀零安排的由公安暗中看守的辦公室內,金發男人單刀直入的問道:“你們是怎麼認識冰酒的?”
卷發男人的指尖夾著已經燃起的煙,淺淡的煙草味道在辦公室內彌漫散開。
他皺著眉頭:“冰酒?”
“就是朝日奈和紀。”
在這種情況下,降穀零也不再隱瞞,將他所執行的臥底任務以及黑衣組織的情況告訴了鬆田與萩原,然後敲了敲桌麵:“在組織裡,冰酒可以算是我的上司。”
“所以你們知道她有多危險嗎?”
萩原研二半信半疑的望著降穀零:“她還是一個孩子。”
對於早已成年的警官先生們來說,朝日奈和紀的年紀的確還能被他們稱為孩子。
降穀零也不否認這一點:“是,冰酒十二歲就成為實驗體進入了組織,昏睡七年後醒來,滿打滿算心理年齡也才十幾歲。”
“但年齡不能掩飾她的所作所為。”
他將公安內部與冰酒有關案件的記錄遞給了兩人。
詐騙,謀殺,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