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照片與事實擺放在了兩位警官先生的麵前。
在鐵證如山之下,就算巧舌如簧如萩原研二,也無法為和紀辯解。
他麵色慢慢變得蒼白,望著麵容冷峻的降穀零,忽然感到有些茫然。
“可是她救了我。”
萩原研二低頭,看著自己雙手上的傷痕。
他本以為自己會死在高樓之上,看著炸/彈回秒的時候,他連遺言都來不及對著電話那頭的鬆田陣平說,就以為自己將要迎來死亡。
然後他就看見炸/彈停在了最後一秒。
慶幸嗎?當然是慶幸的。所以在鬆田陣平捏著拳頭揍他的時候他完全沒有還手。
這一切都是因為和紀抓住了炸/彈犯,將炸/彈停在了最後一秒。
“zero,就算她做了什麼,可她救下了我,這是事實。”
長發男人握緊拳頭:“我不能因為她曾經做出的事情,就抹消她救下了我的這個事實。”
降穀零沒有反駁。
他看著手中的資料,第一次直視了心底的不確定。
“她或許是個好孩子。”良久,他才說道:“拋開一切來看,她保護了景光,救下了你……她的心中還是有良善的存在。”
“zero。”
鬆田陣平打斷了降穀零的喃喃自語。
將手中的照片倒扣在了桌上,手指下意識的在上麵摩挲。
他直視著友人:“我知道,公安內部有專門針對汙點證人的計劃。”
“如果她願意,她能夠接受的話,我和hagi可以成為她的擔保人與監護人。”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朝日奈和紀願意接受策反的假設之上。
“如果她不願意……我和hagi都不會對她的處置說些什麼。”
朝日奈和紀救下了萩原研二,這份恩情,鬆田陣平會一輩子記在心裡。
假設最後和紀不接受……那麼不管是監獄還是墓地,鬆田陣平都會去看望她的。
安室透看著和紀身上單薄的衛衣,猶豫了一下,還是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少女的肩頭。
十一月份氣溫已經有些涼下來了,現在又是夜晚,這單薄的襯衣估計是無法抵禦寒冷的。
和紀有些詫異的抬眼,倒也沒有拒絕男人的好意。
鑒於和紀還是未成年,再加上炸/彈犯的惡劣行徑,就算傷害鑒定出來他下半輩子隻能一直躺在病床上,和紀也不會受到什麼牽連。
安室透就這麼輕易的帶著和紀離開了警局。
將和紀送回安全屋後,坐在車上,金發男人歎息著拿出了手機,撥出了電話。
“……或許,你是正確的。”
電話那頭的諸伏景光站在街頭,看著大屏幕上有關於今天爆炸案的新聞,輕輕的應了一聲。
*
和紀推開了安全屋的大門。
不用開燈,屋內毫無掩飾的呼吸聲就告訴了和紀,屋內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少女靠在玄關的鞋櫃上,懶散的打了個哈欠:“琴酒。”
她的語氣極為篤定,完全沒有擔心自己認錯人的想法。
下一刻,電燈的開關被男人按下。
琴酒環抱著雙手站在牆邊,言簡意賅的說道:“解釋。”
和紀也沒隱瞞,就把那兩個警察救過自己的事情說給了琴酒聽。
“今天正好路過,也就當還一個人情了。”
要是彆人說這個理由,琴酒可能還會懷疑。
可是這個理由是從和紀口中說出的話,琴酒倒是沒有過多懷疑,也就放過了這一點。
朝日奈和紀是不可能背叛組織的。
這就是琴酒信任和紀的底氣。
和紀與組織的目標是一致的,更彆說以和紀與那位先生的關係……
琴酒看著和紀毫不在意形象的趴在了沙發上。
銀發殺手翻看著手機,忽然說道:“蘇格蘭可能有問題。”
聽見這話,和紀艱難的把自己從睡意中拔了出來:“他怎麼了?”
“在你沒接任務的這幾天,他接手了你一部分的任務。”
琴酒將手機扔給了和紀:“其中有個任務目標有兩個年幼的女兒,都參與過實驗,知曉著實驗詳情。”
“按道理來說要滅口,可是蘇格蘭卻隱瞞了下來,將那兩個孩子送到了福利院。”
男人興奮的咧唇,寒芒卻在眼中一閃而過:“就不知道他是老鼠,還是保留著無用的善心了。”
來了。
和紀看著琴酒手機中的任務,輕輕的笑了一下:“交給我吧。”
“我會將他試探出來的。”
為此她可是將自己的空白馬甲都用上了,當然是要她自己來操縱。
和紀要把手機還給琴酒,琴酒卻沒有想要伸出手的意思。
看見和紀疑惑的神情,他有些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把你的手機給我。”
“之前的手機壞了,你手上的那個是新的,上麵沒有你裝的那些玩意兒。”
那些玩意兒自然指的是定位與監聽。
和紀訝然:“我還以為你會討厭我給你裝定位。”
裝定位的習慣是多年之前他們還在搭檔的時候就有了,靠著這個習慣,當年和紀才能救下琴酒。
這次醒來後就算不再和琴酒搭檔了,和紀還是往男人的身上扔了不少定位。
不過身上了定位和監聽都被琴酒一一扔了,隻留下手機裡的。
和紀將數據傳到新手機上,然後將自己的手機清空內容後遞給了琴酒。
銀發殺手拉了拉帽簷,眼神一撇,轉身就走。
他沒有說話,不過他主動向和紀索要手機的行為就能證明什麼了。
在走出門之前,琴酒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了頭。
察覺男人的視線,正在擺弄手機的和紀疑惑抬頭:“怎麼了嗎?”
良久,她才聽見男人說道:“離波本遠一點,他和貝爾摩德是一類人,不要被他的外表蒙騙。”
大門在和紀的麵前關上。
和紀看了看自己肩頭披著的外套,啞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