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你們這臟水…”
斯然剛想反駁幾句,便覺手鏈腳扣驟然一緊,迫使她站得筆直,而後清脆的聲音一響,後背便鑽骨般的疼痛,連帶著五臟六腑一起疼。
這是什麼情況?斯然猛地抬頭,便見虛空當中縈繞著一條布滿倒刺的骨鞭,似在挑釁的看著她。
她對此鞭略有耳聞,據說這骨鞭因其外形骨節分明,每一節都形似骷髏而得名。而且這骨鞭有一特彆之處,修為越高的人受此刑時的痛苦越烈。
這時,又有人問道:“你可認罪?”
斯然看著頭頂的骨鞭,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認。”
話音一落,又一鞭子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鞭尾從她的臉龐劃過,繞過手臂打在她的後背,頓時皮開肉綻。
這一鞭比前一鞭更甚,鮮血從她的臉龐滴落,斯然抬起手臂,擦了擦嘴裡的血,大聲質問道:“你們華清門是要屈打成招嗎?”
眾人無言,而音落之時,又一鞭子落了下來…斯然本就傷得不輕,此時又沒有靈力護體,全靠一副嬌弱的身子硬抗著。
這一次,她再也堅持不住了,整個人被抽在地上,嘴裡的鮮血不停的流,卻仍發出一聲苦笑。
剛剛還擔心自己太狼狽,所以懇求華清門弟子對自己用了驅塵術,如今想想,大可不必。
“你可認罪?”
斯然把嘴裡的血吐了出來,掙紮著站起來,懟道:“有證據拿出來便是,沒有證據休要汙蔑我。”
話音一落,她又生生挨了兩鞭子,而第三鞭要落下來的時候,雲溪突然出手將其攔了下來。
見狀,蘇善信麵露不悅,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要護短嗎?”
雲溪施了個禮,回道:“晚輩不敢,隻是斯然是我上清宗門弟子,要殺要剮也該由師尊動手,我不能任由她死在這骨鞭下。”
聞言,華清門中的一長老起身說道:“賢侄多慮了,這骨鞭雖然有傷五臟六腑,卻不致命,事後用靈藥醫治便好,此事我們有分寸的,賢侄放心即可。”
這老頭可真惡毒,竟隻想折磨著她,這惡毒程度不亞於玄錚的剔骨。
斯然頓時生無可戀,好在雲溪沒有放棄,繼續說道:“可各位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這般用刑,又豈是宗門的做派?”
未等他人答話,蘇善信就坐不住了,拍案而起怒道:
“解釋?還有什麼需要解釋的,昨日與我交手的人,不是她?打傷各家宗門弟子的人,不是她?還是你雲溪親手擒拿的人不是她。”
雲溪被懟的啞口無言,沉默片刻後,想再說點什麼,可眾人無不為蘇善信宗主的話鼓掌,蘇善信見狀,又苦口婆心說道:
“雲溪賢侄,此行你代表著上清宗門的門麵,可不能因為一人的過錯毀了宗門的清譽,況且,我們這些長輩還能欺辱你們小輩不成?”
斯然一聽,完了,“宗門清譽”定是入了雲溪的心,可她現在開不了口,動不了身,唯有漫無邊際的痛楚能證明她還活著。
她想,她現在一定狼狽至極吧!
雲溪蹲下身,看著地上尚存一息的斯然,說道:“師妹,我儘力了。”
說話間,她握住斯然的手,將靈力順著指尖灌入斯然的身體裡,隨著靈力在筋脈中流淌,斯然整個人慢慢有了精氣神,嘴唇張合,發出微弱的聲音。
“你說什麼?”
雲溪俯身靠近她,疑惑道:“你是說華清?華清門主?”
見她終於聽清,斯然如釋重負,整個人喘著粗氣,好似那幾個字用去了她所有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