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怎麼樣?這幾個月來的,可有什麼好苗子?”
“切,能有什麼好苗子?還不都是錦城的那些公子哥兒們?倒是你,你怎麼有空來了錦城了?真央武院...要進行四年一次的密選了吧...”
“今年我不參加。”
姓陳的眼睛瞪圓了,此人身材高大,骨骼驚奇,走路的樣子特彆僵硬,活像僵屍。
你若被他這副樣子給騙了,覺得他是普通角色,那就大錯特錯了,此人正是是臨淵武院的教頭,陳茂之。
二人正在錦城臨淵武院的書房內密談,這兩個人師出同門。
出師之後卻走向了兩個方向,頗具天賦的袁文定進入位於聖京的真央武院繼續進修。
陳茂之則被分配到了臨淵武院做一名武師,近兩年才升做教頭。
“你不參加,嘿嘿,今年密選的珍器可是師父當年大殺四方的血魂幡,你……”
“無妨,血魂幡為反一品,我用不慣,有三千孔雀翎在手,我已心滿意足。”
陳茂之盯著袁文定的眼睛,似是而非地問道:“三千孔雀翎不過正二品,師弟你真能滿足嗎?師父曾說……”
“先不說這個了,師兄,我聽說這次密選,會取消武院的限製??”
袁文定果斷打斷了陳茂之,對方的臉色有些難看。
“沒錯,隻要是覺得自己有能力的,不限境界,不限武院,均可參加,你…當真不來?我可是……”
“師兄,說到這裡我自己都覺得好笑了,密選密選,卻是什麼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了……”
“一直不都是那樣…。”
袁文定點了點頭,沒接他話,倒是在這書房裡四處看了起來。
不大的房間裡倒是塞了不少形態各異的花瓶,還有許多成套的白玉瓷器。
“我這次來,有兩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但說無妨。”
“這次的密選,我想推舉一個人。”
“這還不簡單,本來就沒有武院的限製,你想推舉誰就推舉誰...”
“怕是沒那麼容易。”
“沒那麼容易?開玩笑,誰敢對我袁師弟說個不字?我讓他吃不了兜著。”
“是絕戶礦的一名長工。”
聽到絕戶礦的長工這幾個字,先前還大放闕詞的陳茂之立刻啞了。
“一個長工...怕是隻有點四經基礎吧?上去不被那些如狼似虎的武師們秒了?彆逗了。”
袁文定笑著點了點頭。
“這事兒咱們可以從長計議,那我就說第二件了,從先帝起,四經對大眾開放,你們可真是受益匪淺呐,朝廷的稅收也是水漲船高,你們可謂也是盆滿缽盈了吧…”
看著自己雲裡霧裡的師兄,袁文定又轉過頭來望著地麵。
“可是,這百姓的死活,也不是不管就行了的,地總是要人種的,你我可以不吃飯,不代表我大興子民個個都可以不吃飯吧?”
“你說哪裡去了…再說了,你不是武院的人?這些俸祿你不是一樣的拿,我不過一個武院教頭,哪裡懂得這許多…”
“絕戶礦占了棉縣七十三戶人家的土地,這你總歸知道吧?”
“這是衙門和老百姓之間的事,我聽說補償拿得也不少,一戶二百兩,種十年地隻怕也拿不到那麼多吧...”
“二百兩?你確定是每家每戶都拿到那麼多錢了?那麼後續這七十三戶人家是怎麼安置的?”
陳茂之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本來就是一副僵屍臉,現在更是顯得陰森可怖。
“拿沒拿到,我不清楚,安沒安置,我也不清楚..這些都不是你我的管轄範圍...慢著...你這次來,為的是這事?”
袁文定走到桌邊,拿起一個白玉酒杯在手中把玩。
陳茂之一見眼珠子都瞪大了,想讓他小心些,不過又憋了回去。
“好,你一年俸祿也不過八十兩銀子,你這屋子裡的這些玩意兒,四五千兩隻怕打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