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救贖(1 / 2)

小鎮的“拳王爭霸賽”如期舉行,不出所料,沙闖進了決賽,而那位蜈口中的胖子則通過收買對手的手段也進入了決賽。畢竟大多數人都是去湊個熱鬨,混個比賽還有意外收獲,自然難以拒絕。什麼?你說“就沒有那種硬骨頭,不為金錢所動者嗎?”當然有,隻不過在參賽前就被胖子的手下們圍成一圈,打斷了腿,又或是在那些選手的日常飲食中做了點手腳。

總之最後,沙和胖子在決賽中再次交手了,那是時隔多年的再次交手。

賽前胖子注射了蜈製作的興奮針劑,自然,這針劑必不可能是蜈交於胖子之手,而是那日蜈與沙在雪天墓前交談之際,二人的談話內容被一路尾隨沙的胖子手下所得知。

“什麼?他們居然偷偷製作那種藥劑,這不是破壞比賽的公平正義嗎?”胖子聽了手下稟報的內容後怒罵到,“不行,你繼續盯著他們,想辦法把那針劑給我偷到手!”

“是。”手下應了一聲。

於是乎在某一深夜,蜈研究了一晚“自動耕地機”的優化方案,昏昏欲睡之際,胖子的手下悄悄入室竊取了這一針劑。

回到現在。比賽開始了,胖子上場後自覺狀態良好,精神異常亢奮,便莽撞地向沙撲去。

幾個回合下來,胖子並未傷得沙多少,倒是自己又像當年那樣被打得鼻青臉腫。人們以為這場比賽持續不了多久,很快那胖子便會倒下吧。

可現狀卻出人意料,胖子雖多處下風,卻絲毫沒有倒下之意,反倒越挫越勇,大概是那針劑的緣故,胖子已忘了疼痛。

沙漸漸體力不支,挨了幾拳,形勢發生轉變,沙隻能轉攻為守,找準機會再予以反擊。

這場比賽居然從中午一直持續到傍晚,沙的防守漸漸維持不住,眼看著對方一拳馬上就要正中自己的麵龐,就在這時,胖子體內的藥效似乎到達了極限,他明顯地感覺到疼痛湧上全身,竟疼得暈厥了過去。

比賽終於結束了,沙取得了最後的冠軍。

勞累了一天,沙打算晚上帶點小酒小菜前往蜈的處所,將這一好消息與他一起分享。傍晚斜陽將路人的影子拉長,酒罐和菜籃搖搖晃晃前往蜈的家。

“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就能到王國兵團任職了。為人民儘職、為君王儘忠、為王國帶來榮耀是我一直以來的夙願!”

“恭喜恭喜!不過,當了軍官可不要忘了我這個老朋友啊,有空得多回來看看。”

“嗯,一定。”

“那……我去把這些酒菜熱一熱,今晚我們喝個痛快!”

“嗯。”

蜈帶著酒菜走了出去。走進廚房,他將酒菜一並放入爐鍋中,這時在房外有一名小夥朝他招手,蜈看了下爐鍋後走了出去。

“一直聽說蜈先生大名,今天來呢……是想向蜈先生討要那個‘自動耕地機’的圖紙,想著自己做一台,好造福鄉裡。”小夥瞄了一眼蜈的身後,不自然地笑著。

“噢這樣啊,其實這個圖紙我早就公布出來了,在我們村鐵廠老板那還是在村長那都能討要得到,這個你隻管跟他們說,他們定不會拒絕的,就說是我說的。不過嘛……”蜈溫和地笑了笑,接著說到:“獨自製作這台機器頗為複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隨時都可以來問我。”

“嗯好好……好的蜈先生,感謝您的指點,那……我就先走了?”

“嗯,慢走啊。”

那小夥頭也不回地慌忙離去。

蜈將熱好的酒菜拿到了桌上,與沙兩人歡談暢飲。隻是在談話的過程中,二人越來越覺得頭腦昏沉,不知是否是酒力的影響。

可這酒就是平時常喝的牌子啊,為何今日卻顯這般異常,看著眼前也疲憊萬分的摯友,不安感纏繞在沙的心頭,此刻他隻覺得自己心跳加速、渾身無力,更像是要昏昏欲睡的樣子。

門外幾個帶刀的人闖了進來,蜈驚心地發現,其中一個還是先前向自己討要圖紙的小夥,更讓人不安的是,站在這些人背後的是今天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胖子。

胖子帶著他的手下來報仇了……

數刀刺入沙的身體,使之斃命。蜈欲阻止這一慘劇,也換來了一頓拳打腳踢。

血濺灑在剛熱好的菜肴上、酒壺上。見此一幕,暴徒們滿意地離去。

“這蒙汗藥還真是不錯啊,堂堂拳王也得倒在我們刀下。”

“誒老大,那還有個活的。”

“不用管他,一個瘸子能拿我們怎麼樣?”

不甘、憤怒、絞心的痛和千斤沉重讓蜈昏迷了過去。

第二天有人發現了這一幕,於是眾人便堵在了蜈的家門前議論紛紛,黑壓壓的人群遮住了門外的陽光。

蜈還躺在地上,蓬亂的紅發遮擋著他的目光。有人試圖去叫醒他,他仍舊沉默不語,隻是翻過身,麵對著牆,手臂壓在額頭上。

三天後舉行了沙的葬禮,白白的葬行隊伍在雨幕中緩行,是那樣的熟悉。雨水把天地間除它之外的聲響都給消寂,隱沒在雨裡,仿佛一切世間的規則、道德和理想都不複存在了。

陰雨綿綿,能否洗刷少年的心結?似乎更斷絕了所有的歡悅、期盼和未來,並將這些東西化為一條肮臟的水流,一並流入泥濘水窪。

“蜈先生……蜈先生?”一個戴著鬥笠的中年男人跑上小坡,“關於那個‘自動耕地機’的改良問題,您考慮得怎麼樣了?大家都在等您過去呢。”

“你先過去吧。”蜈盯著雨中的棺材。

“但是……大家都等著呢。”

“走啊!”

“嘁!一個瘸子,裝什麼裝。”男人扶了下鬥笠,跑下坡去。

第二天蜈背著行李離開村子,按照一本舊書的指示去往遠處的某座森林。他不知道自己推了多遠的路,天上的太陽落了又升幾回,包裡的乾糧也快吃完了,終於在某天中午抵達了那片書中的森林。

按照書中的方法,蜈將葉蛇涎塗在樹乾上,接著等了幾個小時,一條巨型蜈蚣從森林深處湧現而出。

“是百年的靈獸蜈蚣,果然沒錯!”

蜈急忙推動輪椅移到一旁,那巨型蜈蚣衝了上來,一口便將塗有葉蛇涎的樹木攔腰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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