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晦恨恨地瞪了眼顏白,牙齒咬得咯吱響:“十年前都認識她,你猜猜那姑娘多大?要不是她們知道是我大兄喜歡的人,今兒這姑娘都混成老鴇子了!”
顏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趕緊站到李崇義身邊,板起臉義正辭嚴道:“螞蟻啊,沒想到你口味這麼重啊!我覺得李伯伯下手過於溫柔,小灰我建議下次執行家法你去找程懷默,他力氣大,心賊狠!
”
“你你……你真是個叛徒……啊啊啊,不活了啊……”透過手縫見兩人無動於衷的冷眼旁觀,李崇義訕訕道:“比我大五歲,清白身子,沒開玩笑,她說不後悔,我也不後悔。”
“死了這條心吧!”李晦說罷扭頭繼續釣魚。
李崇義看了看顏白:“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寫的那首詩叫什麼呢?”
“當官後!”
李晦又扭過頭來,想了想又轉了過去,李崇義琢磨了一會兒,喃喃道:“羞了仙人咧,還怪貼切的!”
忽然他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朝著顏白懇求道:“她叫小蓮,小白,求求你以蓮為題作一首詩,我好去顯擺顯擺,真心的,我沒求過你,長這麼大都是彆人求我,我從不求彆人。
你看我家給衙門送錢也是我去送的,我都為了你豁出去了,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小小的忙。”
看著顏白有些心動,他趁熱打鐵:“真的,一次,就一次,無論什麼樣的我都認了,真的,要不拉鉤……”
李晦又轉過了頭。
顏白看著這哥倆期待的眼神,虛榮心瞬間就埋葬了理智,直接說道:“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
“好貼切,花出來了,對比,下一句是就是蓮對不對……”李崇義極為開心,搖頭晃腦地開始了想象。
“晉陶淵明獨愛菊。自……”顏白一下噎住了,這裡肯定不能說李唐啊,這要說出來豈不是有問題,可落在兄弟倆眼裡,這是顏白在思考,在想辭藻,在想句子,憋了一會,顏白腦子一轉,繼續道:“自唐以來,世人甚愛牡丹。”
“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顏白把這一句說完,李晦突然就張大了嘴巴,身子也有些不自覺地發抖,像個上岸的大鯰魚一樣。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李晦心裡狂呼:賊你媽啊,這還是人啊,這是讀了多少書,挨了多少打,跪了多少祠堂才能想出的句子啊。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李崇義很滿意,因為這首詞不長,很好記,默念兩三遍就記住了,很不錯,中規中矩,很滿意。
李晦過來摸了摸顏白的腦袋,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突然就哀嚎起來:“小白,你快說這不是你想出來的,這是假的,告訴我這是假的,對對……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李晦自言自語,有點瘋瘋癲癲,好像瘋了,突然掩麵而逃。
“小灰灰你的魚不要了?……算了,我拿回去喂貓的吧……呦不少,呦嗬,這魚長得可以啊,改天我去買個網子堵在水渠口,家裡的貓再也不用花錢,也不怕大嫂念叨了……”
“小白,咋又不說名字,這首詞叫啥?”
顏白抖著魚簍,美滋滋道:“《愛蓮說》!”
“這裡麵有鯉魚......”
“有啥魚也是你李家釣的,關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