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曆來又是兵家必爭的戰略要衝,所以突厥人這麼瘋狂就說得通了!
再看看靈州的位置。
其“西據賀蘭之雄,東臨黃河之險,北控河套,南控慶涼”,更是捍衛關中地區的屏障。
沒有它,突厥隨時能威脅長安,有了它,突厥再想時不時的往南打草穀,時不時的扣關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從前隋開皇年至今,靈州長期以來還是商旅往來的樞紐,也是通往西域的必經之路,最重要的是這裡產馬。
在靈州的顏白收到任命李靖為討伐突厥的大總管的兵部軍報之後,靈州就一日比一日熱鬨。
數不清的車隊一車車地進城,他們卸下貨物之後就開始離開,他們運的貨物多是酒,是陛下犒賞有功軍士用的。
顏白暗戳戳地認為這裡應該有酒精,可惜他們不入庫房,而是直接找到薛萬徹,然後藏到一個很深的地窖中。
等他們走後又來一批車隊,領頭的是禦史。
他們運的是過冬衣物,顏白甚至看到了羽絨坎肩,他們卸下貨物之後就把庫房的金銀全部搬走,休息了一日之後他們帶走了很多的信件。
然後就往長安走。
看到了喜歡盯著脖子看的陳縈,顏白知道火藥來了,陳縈見著顏白似乎心情很好,看著顏白的脖子在那兒傻笑。
“小叔!”
看到了怯生生的顏善在朝著自己行禮,顏白火就不打一處來,把顏善拉到屋子裡,低聲斥責道:
“我來就夠了,你來做什麼?是來打仗?還是來讓我們保護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走後不久就是你的婚期吧!”
顏白歪著腦袋瞅著顏善:“我很好奇,你這人到底有沒有心,你把小娘子撇在了家裡,然後跑到了這裡!”
見顏善隻會裝可憐,顏白氣得發抖,朝著顏善咆哮道:“誰他媽讓你來的,你他媽的來這裡做什麼!
來這裡吃羊肉麼?來著喝西北風麼?”
顏善眼眶紅紅的:“來打仗!”
顏白一拳就把顏善撂倒,抓著他的衣領子惡狠狠道:“我要問的是人家小娘子怎麼辦?不是問你來不來打仗?
還打仗?打個屁!莊子裡拉過來一隻狗都比你強,我見你就是來搗亂的!”
顏善有些害怕顏白,躲閃著眼神,期期艾艾道:“她也支持我來!”
顏白推開顏善如同一隻發怒的公牛在屋子亂轉:“長安縣你就不管了?馬上就是縣令了你就不管了?你阿耶年紀也大了,幾個伯父也都每日有事忙。
我在外麵打拚那是家裡有你我放心,現在你都跑到這個鬼地方來了,家裡人怎麼辦?”
顏善雖然比顏白大,但是他是怕顏白的,無論是從輩分上,還是在為人處世上小叔顏白一直是他學習的對象。
此刻他見小叔顏白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為了不挨打,聞言趕緊回道:
“四伯在你走後就辭官了,他去了莊子,如今裴茹嬸嬸負責莊子的莊戶,四伯就負責樓觀學還有家裡的幾個小娃的學業!”
“所以你就來了?”
“不…不是……我……”
顏白知道顏善在說謊,歎了口氣,往高位一坐:“不執行家法是不行了,都說長兄如父,我這個當叔叔的怎麼說也都是長輩,來,跪這兒,跪好!”
顏善真的跪下了,見顏白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顏善說道:“我被人彈劾了,說長安縣所有都照著萬年縣來是狗尾續貂。
而且他們還說長安乃是重地,勸陛下兩縣應互相對立製衡,才能保長治久安。你我叔侄二人掌管重地。
長安萬年連成一片,有勾連之嫌,是官場大忌!”
“陛下咋說呢?”
顏善看著顏白回道:“陛下沒說!”
“那吏部有安排人去了?”
顏善挪了挪膝蓋:“安排有人去了,開始他們安排的人去的是萬年縣,結果碰到尉遲寶琳和李崇義,去的這人被尉遲寶琳和李崇義打了!
我以為此事就這麼結束了,之後不知道怎麼地就去了長安,他就成了暫時的縣令!”
顏白想了想:“去的人是誰?”
“宋國公之孫蕭守規!”
顏白想不起蕭守規是誰,但宋國公蕭瑀還是知道的。
聽大兄說宋國公蕭瑀出生於後梁帝王之家,他的夫人是文獻獨孤皇後的娘家侄女,雖然關係已經很遠了,但並沒有出五服之外,蕭瑀卻以此為榮。
再加上太上皇李淵又是文獻獨孤皇後的親外甥,所以在前隋朝的太上皇李淵與蕭瑀的夫人是姑舅表兄妹。
有這層關係兩人走得很近。
武德九年那會兒,蕭瑀在朝堂上怒罵陳後主的弟弟陳書達,加上李二才坐上帝位,有心在朝堂上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