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頭一次上朝就碰到這兩人對噴,李二勸都勸不住,結果好好地立威被蕭瑀給攪和了。據說當時李二氣得發抖。
直接推到禦案,朝都沒有上就離開了,到了晚上就下聖旨讓蕭瑀去養老。
大兄還偷偷地告訴顏白,那一次吵架就是蕭瑀故意的,他是由人授意,故意讓李二丟臉的,授意他的人是誰大兄沒說。
可顏白用腳趾頭也知道這是太上皇使的手段,就是想告訴李二,雖然你當了皇帝,但是朝堂上人是我一手拉起來的。
他們的心還是向著我的。
李二乾掉了李孝常和長孫安業之後,朝堂老臣已經向著李二低頭了,念蕭瑀頗有威望,李二給了台階,蕭瑀半推半就的回到了朝堂。
這蕭瑀年紀已經不小,卻是一副小心眼子,心地偏狹,不能容人,噴人比魏公還厲害,加上他又是國公之流,血脈又高貴。
他噴彆人,有的人都不敢還口。
可是顏白一點都不虛他,顏白在朝堂裡雖然是小輩。但是其祖上的緣故,顏白他在讀書人裡可是極高的輩分。
他噴顏白,顏白就噴他,每次都能把蕭瑀氣得直跺腳,大罵顏白黃口小兒。
彆的點他不敢罵。
不敢說顏白家教不好,不敢說胸無點墨,也不敢說豎子這類涉及年齡上的詞語。
說了顏白不噴他,溫大雅就能噴死他,溫大雅不噴他,孔穎達就得說死他,所以他就隻能拿著顏白的年齡小來說事兒。
長孫順德罵顏白黃口小兒就是跟他學的。
“聽你的意思這個蕭守規先是去了萬年受阻,然後去了長安縣?”
說罷又瞅著顏善,語氣又變得不善:“你連和他扳手腕子的勇氣都沒有?我交給你的東西你就不能偷偷地弄死他?”
顏善訕訕地低下頭了:“他一來就把我扶起來的人全部按倒,而且這蕭守規也是很有心機和手腕,短短三日之後我扶起來的人就跟著他了.
此不過道義而已,算不死仇恨,我……”
顏白見顏善滿是仁義的死樣子,無奈的道:“所以你媳婦就不管了?然後跑來我這邊?大兄也同意了?”
顏善苦笑道:“阿耶同意了。"
"不過,小叔,在涇陽你都知道,其實我就不想當官,但我就是被欺負了,咱們家也隻有你手握實權,你還是我小叔,我不找你找誰啊!”
“起來吧!”顏白無奈道:“先忍著吧,等回長安再說吧!你來時家裡可有信件讓你帶給我?”
顏善麻利地站起身,拎起案桌上的茶壺就給顏白倒了一壺茶:
“有的,是嬸嬸的信,阿耶和老祖宗說沒有什麼可說的,平平安安回來就好,家裡不用掛念,裴行儉我沒告訴他,我要來你這裡,就小嬸給你寫了信!
對了,老祖宗給裴行儉賜了字,他讓我給你說一下,他說給你起字的時候,裴老爺子要走了,他沒有選擇,但是小儉的字他就替你起了。”
“叫什麼?”
“守約!”
顏善把信給了顏白,顏白拆開書信,一縷青絲滑落,書信上寫著:榖則異室,死則同穴。謂予不信,有如皦日。
顏白握著青絲,滿眼儘是柔情。
顏善見顏白在發呆:“那我在這兒有什麼能幫忙小叔您的嗎?”
顏白想了想,瞅著顏善說道:“上戰場你肯定不行,也就當個文官,去找李晦,他身邊缺少能識文斷字的!”
“好的小叔!”
“嗯?“軍營彆亂喊,喊錯了掉人頭!”
“好的將軍!”
看著顏善走出大門,顏白把青絲用細細的麻繩綁好放到自己的小荷包內,抿了一口涼茶,幽幽道:
“柿子挑軟的捏,宋國公的算盤打得真好啊,既然你都出招了,就彆怪小子無禮了!”
顏白一個人一直坐到天色將黑。
見又有一車隊要回長安,顏白想了想,提筆給裴茹回信,顏白信手寫道:我見眾人皆草木,唯有見你是青山!
裴茹見青山掛雪,群山都白了頭,低著頭看了一眼莊子,低聲給紅泥吩咐道:“安排人掃雪,莊子才打的水泥地,容易滑,彆給孩子們摔倒了!”
紅泥點了點:“奴知道了!”
顏家莊子此刻全是孩子的歡悅的叫喊聲。
長安的大雪今日才停下,恰逢課間休息,李泰和幾人打雪仗,裴行儉趁著李泰不注意,抓了一把雪就塞到了李泰的脖子裡。
李泰被冰得原地直跳,見裴行儉在那兒哈哈大笑,李泰捏了一個雪球,怒道:
“你大爺的,有種站著彆動!”
裴行儉跑了,一直照看青雀的那個老宮女不知道為什麼一口氣沒提上來,一頭栽到了雪地裡了,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