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白搖搖頭:“隻要他敢出手就行,我估摸著不久之後我們就要回長安了,我們現在也要回歸我們的國朝,我們要克製我們的殺意,我們要努力地去當一個正常的人。”
陳摩詰搖搖頭:“好麻煩啊!”
楊政道一個人走在寬闊的定襄城,魚念之見他沒有護衛跟隨,裝作無事的樣子,不遠不近地跟在楊政道身後。
可楊政道突然轉過身,朝著魚念之委屈道:“魚大兄,顏白讓我去殺了那個罵我的突厥人。
魚念之大驚,他原本隻想默默地保護楊政道,等他安全到長安之後自己再離開。
不然以自己等人隋朝舊人的身份,如果引起了李二的猜忌,不但對蕭皇後不好,也對楊政道不好,可沒有想到今日……
魚念之不忍楊政道落淚,也顧不得什麼,走上前關切道:“主公,怎麼了?細細說來,怎麼了?”
好在楊政道是一個誠實的孩子,他把他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魚念之,魚念之聽完後,愛憐地撫了撫楊政道的小腦袋:
“顏墨色做的是對的,你該聽他的,你有著這世界上最高貴的血脈。
突厥人罵你就是罵我們所有人,原先我們寄人籬下不敢有絲毫的怨言,如今他們要完蛋了,我們的腰杆也要直起來。
以前我們被迫學習他們的規矩,如今你要學習咱們自己的規矩,懂嗎!”
楊政道點了點頭,輕聲問道:“你常去中原走,也去過長安,我知道離間突厥部眾,還有那晚製造混亂都是你們做的。
魚大兄你告訴我,顏將軍真如祖母說的那樣,顏將軍是一個家學淵源,他自己又是一個極其博學之人麼?”
魚念之認真地看著楊政道:“是的,等你回長安之後就會明白,他的才華壓製整個長安萬千學子不敢與之一較高下。”
“那今日我該怎麼做。”
魚念之想了想有些不確定道:“就按顏將軍所說,讓辱罵你的突厥人給你道歉。”
“他們一直很凶,如果他們不道歉呢?”楊政道眼神有些躲閃,他對突厥人的凶狠害怕到了骨子裡麵。
魚念之猙獰地笑了笑:“現在由不得他們了!”
“怎麼做?”
“不道歉,就打服他們!”
遠處,顏白和尉遲寶琳看著壯碩的魚念之,尉遲寶琳扣了扣下巴的胡須渣子:
“這應該就是隋朝舊人吧,沒想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們還有人追尋,實在想不明白,難道這就是士為知己者死?”
顏白看著楊政道進了突厥軍營,笑了笑回道:“誰家還沒有一個忠心的人啊!”
“對了,派出去那麼多人做什麼?”
顏白笑了笑:“死的羊太多了,羊皮也多,肉也多,眼看著天氣慢慢地暖和起來了,這些肉浪費了實在可惜。
所以我打算就是聯絡我大唐商賈,讓他們來買這些肉,買這些皮子,互通有無,換成錢或是我們需要的東西。”
“找當地縣衙就可以了,為什麼你還要招募咱們大唐百姓,還點名要會針線活兒的,你到底要做什麼?”
“做羊皮襖子啊!”
“唉!”尉遲寶琳歎了口氣:“咱們這是軍營,都是男人,你把婦人招進來會出事兒的,軍營不能有婦人這是大總管的規定。”
“腦子。”顏白學著尉遲寶琳的樣子歎了口氣:“就不用讓她們進軍營,讓她們帶回家做?”
尉遲寶琳:“呃……”
“閃開!”顏白一把推開尉遲寶琳,認真地看著街道:“那旗幟真是討厭,剛好堵住了我聽那些胡女在說什麼,煩人……”
尉遲寶琳伸出腦袋一看,不遠處突厥人住著的那塊區域,幾個美貌的胡女,正彎著腰用力地把剛剝皮的羊抬起來準備掛在那兒陰乾。
俯身間,胸前的一抹雪白格外地耀眼,可惜看不全。
隱隱錯錯,朦朦朧朧。
尉遲寶琳點了點頭:“將軍你休息會兒,我走近些去聽,回來我給你傳達。”
此時一匹快馬疾馳,正從遠處疾馳而來,顏白和尉遲寶琳知道軍報來了,趕緊去迎接。
定襄城終於收到了大總管發來的軍報,尉遲寶琳顫抖地打開,隨後一聲開心的大吼聲險些震破顏白的耳膜,顏白拿過來一看,隻見軍文上寫著:
二月初八,大霧。huαんua33.
李靖派蘇定方為先鋒,率領二百名手持弓弩的騎兵為先鋒,英國宮公李績為主力大軍緊隨其後,入夜三更,蘇定方率領百人襲營,時,有天狗墜其大軍之中,頡利可汗大敗。
頡利可汗與隋朝的義成公主僅帶數十騎隨從逃跑,餘眾都俯伏投降,隨後大軍趕到,突厥各部潰不成軍,我軍斬首萬餘,俘虜男女十萬餘,牲畜無數。
傳令兵見顏白已經看到軍報,抬起頭:“將軍,大總管有令,命將軍立刻前往白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