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惠他們幾個從皇宮回來之後連飯都沒吃一口,倒頭就睡,幾個孩子走了一天的路,可是累慘了。
大臭腳還是顏白,伽羅,初一三人忙活給洗的。
青雀真的掏出真心來對待他的這一群同窗。
皇宮那麼大,裡麵又不準騎馬,昭言說,他們在青雀的帶領下參觀了皇宮的各種景致,宣政殿看了,蓬萊殿看了,三清殿,太福殿也都看了。
連在太液池泛舟他們都在青雀的陪同下去耍了一圈。
可憐的顏白這些年也就隻見過太液池,以及太液池裡麵的荷花,泛舟想都不敢想,想摘個蓮蓬吃都猶豫半天。
顏白當然不會想著去跟他們比,自己是臣子,他們是青雀盛意邀請的客人,長孫皇後都親口答應的事情。
這事兒早晚都會實現,他們大人物說的話絕對不會忘,一諾千金,君無戲言都是說到做到,絕對不是興之所至騙小孩玩的。
夜已經很深,顏白還沒睡下,他在等,等楠柏皖審問那首飾鋪子掌櫃之後的結果。
今天是最後一天,如果今天沒有結果出來,楠柏皖就該殺人了,畢竟這次抓人不是以衙門的名義去抓的,審問的時間就隻有三天。
如果再晚一些,掌櫃家裡人就會報官了,那時候這事兒就遮不住了,所以,三天就是一個極限的時間。
楠柏皖知道這是縣令的仁慈,不然以他的打算是對掌櫃用大刑,皮肉之苦的折磨下,不信他不招。
可楠柏皖也知道,自己一定要把這事兒做好,這就是自己的投名狀,做好了他就跟那鄭阿四一樣可以徹底地成為顏侯身邊的人。
做不好了,自己依舊是不良人,雖然縣令依舊信任,自己拿的錢依舊很多,活法不一樣。
如今,楠柏皖想換個活法。
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是一個小毛賊,之後發現了不正常的蓋店村,再到發現了他們也在研製火藥。
最後聽說還和前隱太子有關,直到政道坊的一場大火,看似一切重新回到了原點,可誰也不知道這個點是誰畫上去的。
今日顏白去少府監找了陳縈。
陳縈不在。
頂替他的是一個老太監,一個長相不對稱,時刻給人一種格外陰森感的老太監,尤其是他看到顏白露出的那一抹笑。
自認心理素質已經很強大的顏白竟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真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這是一個感覺比陳縈還恐怖的人。
這個掌櫃楠柏皖已經審問了三天,三天的時間裡這個掌櫃會說很多的話,說他的過去,說他是如何在長安由一個小夥計成為一個掌櫃。
看似說了很多,其實總結起來就是什麼都沒說,他一直說他是冤枉的。
今天晚上依舊是廢話。
楠柏皖聽夠了,搖搖頭,眼神凶狠地對掌櫃說道:
“我的耐心已經沒了,不要說你是無辜的,從你給蓋店村送糧的那一刻你就不是無辜的,你一個首飾鋪做起了糧食的生意。
彆說彆人給你錢你就去做,他們如果去糧食鋪子買豈不是更天衣無縫?”
說罷,楠柏皖站起身:“在衙門的檔案籍裡,你跟你原來的老掌櫃簽訂的死契,也就是說你這一輩子都是人家的仆役。
可結果武德三年的時候聽街坊鄰居說你忽得一大筆錢財,請街坊鄰居吃了飯,也買下了一架驢車。
幾個月後掌櫃給你脫籍。
在武德四年三月他還花了不少錢走關係,讓衙門給你出具了放良文書,也就在當年的五月,你一個原本為奴仆的雜役,搖身一變成了掌櫃。
那刁掌櫃一毛不拔的性子竟然把祖業給了你一個外人?”
楠柏皖笑了笑繼續道:“那老掌櫃原本有一個兒子,手藝活雖然比不上你,人卻是知禮,薄有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