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是個薄命之人,死於武德四年的四月,而在月中的時候,刁老掌櫃和刁氏駕車回城的路上翻車了,人被壓死了,你說這個時候巧不巧?”
“一家三口,就隻有一個活著了,自然這鋪子就成了你的了!”
首飾掌櫃哭喪道:“楠帥,真的就是彆人給了我錢,讓我買,然後我去送的,這事兒不光您問過。
就在上個月,還有大理寺的人也來問過,我真的就是貪心那點錢,然後去買的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至於我師父師娘的死,我師兄的死,家裡的那點事我其實也不想發生,街坊領居都可以為我作證。
對對對,當時衙門的人還有健在的,我知道他住在那兒,楠帥,給我一個機會,我帶您去找他,我是真的冤枉啊……”
楠柏皖搖搖頭,敲了敲桌子:“秦月穎我沒耐心了,把人帶過來吧!”
“喏!”
屋外傳來楠柏皖秦月穎甕聲甕氣的應答聲,楠柏皖轉身就把窗戶打開:“來,給掌櫃的聽聽響兒……”
話音才落下,隔壁傳來小孩子糯糯的說話聲:“阿耶,您在隔壁嗎,您什麼時候回家啊,娘和孩兒都想你了……”
軟糯的童聲還沒說完,窗戶就被楠柏皖又死死地關上了,首飾掌櫃看著楠柏皖猙獰的笑,麵皮子一抖。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裡慢慢升起,他本能地抬起頭盯著楠柏皖,低聲喝道:
“無恥!”
首飾掌櫃已經確定剛才那道聲音就是他最愛的兒子的聲音。
他少時人生不得意,賣身人家老師傅的手裡混口飯吃,等人到中年之後才積攢下一筆餘財,找人說了親,小娘子比他小十七個年頭。
貞觀初年得一個大胖小子,是他的心頭肉,手中寶,如今一想到自己的寶貝落在不良人手裡,掌櫃痛苦得難以呼吸。
平淡的心一下子就蕩起了層層漣漪,片刻之後又變成了驚濤駭浪。
楠柏皖不為所動,自言自語道:“我這人雖然名聲不好,但卻懂道義二字,你實話說了,你家鋪子,你的娘子,你的孩子我不動他們丁點毫毛。
不光如此,我還保證護著他們不受外人欺負,讓你的兒子好好給你傳香火!
你呢,犯得事兒你心裡清楚,我呢,也給你個痛快的,想必你也清楚,這事兒你想囫圇個兒出去怕是彆想了,沒有個十足把握我能把你請到這裡來!”
“若是你還是不願意說……”
楠柏皖衝著掌櫃的齜牙一笑:“我倒是一點都不嫌棄多個便宜小子,也不嫌棄你那娘子,年芳二十一吧。
哎呦,我可最稀罕了,更彆說還有那麼大的鋪子呢,我這做得好了,可是承您的情兒,占了個大便宜,對嗎,我的連襟大兄?”
“你發誓!”
楠柏皖立刻舉起手裡:“我發誓,我答應你的事兒要是有半點虛言,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不得好死……”
“我說,但我想見見我的兒子。”
“你放心,說完之後讓你見........”
掌櫃垂下腦袋,輕聲道:“在武德二年的時候,我那時候還是一個仆役,自認學到了手藝,想憑著自己多年的辛苦向掌櫃的求個恩典.....”
掌櫃的話娓娓道來,屋子裡隻有他的聲音在回蕩,約莫一個時辰,掌櫃抬起頭:“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我可以見見我的孩子嗎?”
楠柏皖興奮地朝著門外喊道:“把人帶進來吧!”
很快,屋子裡就多了幾個人,掌櫃的歪著腦袋再看自己的兒子在那兒,有沒有挨打,結果什麼都沒有看到,他疑惑地抬起頭看著楠柏皖。
楠柏皖笑了笑拍了拍秦月穎的肩膀,說道:“他想看看孩子。”
“咳咳!”秦月穎清了清嗓子:“阿耶,您在隔壁嗎,您什麼時候回家啊,娘和孩兒都想你了……”
屋裡響起了嘶吼聲:“賊你媽楠柏皖,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