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府門口燒的,黑煙直衝天際,每個拜帖封漆都還好好的,蜀王看都沒看,這都第三回了,這些人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老管家點點頭,自言自語道:
“府裡這邊蜀王就彆掛念了,老奴身體還好,還能看個幾年,今兒的朝堂上王還是要多留心一些。
太子大了,他們把身家都壓在了太子身上,咱們的府邸都長草了,總有些人覺得這蜀王府的草長得不夠深!”
李恪點點頭,老管家話裡的意思他明白,想必這是母妃借老管家的嘴來點一下自己。
坐上馬車,李恪就朝著皇宮方向而去。
今天的太極殿注定又是人滿為患的一天,大半的官員都回來,殿內肯定是坐不下了。
李晦跟著大兄李崇義一起進的宮,顏白沒有回來,李晦就懶得一個人坐在大殿外,學著顏白的樣子,往裡麵擠了擠,霸占了一個六品官員的位置。
這兒是顏白常坐的一個位置,舒服又不顯眼。
感受著暖意,李晦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監禮官正瞪著自己,李晦嘴唇微張,不出聲道:
“狗拿耗子,朝會沒開始呢!”
“李市令,給您拿不了墊子,我隻想提醒你,坐錯位置了!”
監禮官隻看到李晦嘴唇上下翻動,並沒有聽到他說什麼,忽聽蜀王到了,監禮官趕緊迎了上去,笑道:
“蜀王殿下,來來,跟小的走,您的位置在這兒,杌子都給您準備好了,加了軟墊!”
(杌子也被稱為胡坐兩晉、南北朝乃至唐代使用得更為普遍,形狀像大盤子,跪坐的時候用,會讓人不累,日本把跪坐和杌子學去了,但是他們卻把杌子當作迎接客人盛水果的盤子。)
李恪點點頭,朝著李晦揮揮手,規規矩矩地走到自己該出現的位置。
朝堂上打招呼的人很多,但是李恪也就敢朝著李晦揮揮手親熱一點,其餘人他不敢,不然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奏章呈現到父皇的案桌上。
雖然父皇並沒有說什麼,但是母親的意思是警醒自己。
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隨著長孫無忌走入朝堂,喧鬨的朝堂也慢慢地安靜下來,李恪見狀趕緊走到長孫無忌身前見禮:
“司空安好!”
長孫無忌看著已經格外俊朗的李恪不由得有些恍惚,像,實在是像,簡直和陛下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一樣的英武不凡。
見李恪正看著自己,長孫無忌輕輕拍了拍李恪的肩膀,笑道:
“蜀王太生疏了,以後記得叫舅舅就行,沒事多來府上走動走動,你舅母常念叨你,彆整天待在書院看書,書是看不完的,多走走也是好的。”
李恪躬身應下,然後默默地退回了自己位置。
李恪心裡明白,今天朝堂最後就會商議親王去封地的事情,因為自己是老三,是陛下的第三子,三省的建議就是讓自己去封地益州。
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李恪也看得很淡。
但是自從大家知道顏白在西域之後,長安之中已經有了風聲,說自己在做潛龍,久在長安,不宜。
事情的由頭竟然是自己考了個秀才。
就這樣,就成了彆有心思的人。
樹欲靜而風不止,李恪知道了這些心裡很不是滋味,為了表示自己沒那個心,自己已經解散的蜀王府的護衛,也沒有招募屬官,就連長安都很少回,跟朝中的文武百官更無絲毫交流。
可如今……
最讓李恪覺得難受的是,這個提議竟然是自己的舅舅提出來的,李恪不知道他在心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