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的不朽在其立德,在孫兒看來,您的不朽在於立言,這句話無論如何都是您寫的,如果孫兒出去說是自己寫的,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老爺子擺擺手:“說說為什麼這麼做吧!”
顏白聞言這才爬起身,坐到老爺子的身邊,把朝堂上的事兒細細的說給老爺子聽。
從各家族之間的聯姻,到官員的升遷,再到各士族這些事情顏白沒有一絲的隱瞞,顏白講的很細,直到四兄進來換燭火。
顏白才回過神,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
“也就是說你並不看好朝堂對嗎?”
顏白點了點頭:“士族已經拒絕了皇帝的聯姻,接連拒絕了三次,他們在地方上的權力太大了,這是一個不好的苗頭。
如今活字印刷就是一把利劍,皇帝不可能不用,這把劍出自咱們家,孫兒想得自然是不能傷到咱們自己。”
老爺子沉思了許久,點了點頭:“我給陛下的信想必也快到了,等明日陛下來時你出麵不合適。
從現在開始就繼續跪在祖祠好好反思吧,剩下的一半我來做,如果真有波瀾,那就衝著我這個老頭子來吧,我不怕!”
大肥攙扶著老爺子走了,片刻後大肥又回來了,抱來了被褥和火盆。
雖然已經入春很久了,但是早晚的寒氣大。
祖祠裡麵又沒有床,又大又空,要是沒有個火盆幫著取暖,這深夜裡還真的不好過,大肥聽的顏白的歎息聲轉頭就跑了。
過一會兒,他又抱著一床被褥進來了。
他決定今晚在這兒陪大郎。
陳林此刻已經到了長安,交出顏白的印信,然後乘坐吊籃上了城牆。
在城牆上休息了好一會兒陳林才離開,不是他想歇息一會兒,而是剛才恐高了,收拾好就快速的朝著宮門跑去。
城衛看著陳林遠去的背影好奇道:“這位也是百騎司的?”
隊正搖搖頭:“從仙遊來,拿著宜壽侯的印信和萬年縣令的具名……嘶”
隊正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驚道:“仙遊而來,這大半夜的,莫不是文宗老爺子要仙去了……”
大福殿內,李二和長孫皇後已經安寢,二人才把稚奴哄好由奶娘抱走,才寬衣躺下,外麵傳來了叩門聲,李二忍著怒火:
“滾進來說話!”
剪刀慌忙走進殿內,捧著一封信,突然跪倒在地,帶著哭腔,聲音哽咽道:“陛下,仙遊急信,才送進來的……”
李二心裡聞言頓時咯噔一下,太陽穴突突直跳,如此時刻,還這般地緊急,莫不是老爺子仙去了?
長孫皇後見李二開始捶著腦袋,知道他這又是頭疼了,趕緊道:
“陛下先莫要著急,信,快看信,看看信裡說了什麼?”
李二這才反應過來,慌忙拿過信件,抖開一看,隻見上麵寫道:
“陛下,山野匹夫有一利國良策,可願觀之?”
李二鬆了口氣,嘴角露出了笑意:“來,把送信的人喚進來!”
陳林這是第一次進宮,而且還是這個時候。
踏過宮門的門檻之後,陳林規規矩矩地站好,眼角餘光所見之處,有兩宮衛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陳林不敢抬頭,準備接受天子垂問。
“老爺子身體可好!”
“好著呢!”
“如此著急送信,可是發生了什麼?”
陳林吞了吞口水,想到守約所言,恭敬道:“我家老祖宗今日破智障,無功先生所言,老祖宗怕是要立言成聖!”
李二一下子呆住了:“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紅泥,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毣趣閱
“我說大郎被罰了,今兒要睡在祖祠裡麵,大娘子讓我來告訴您一聲,彆等了,早些睡吧。”
伽羅看著夜色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