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呢?”
“你是想試試你在他心裡的份量嗎?”他對著窗玻璃的倒影整理衣裳,順便替她拉了拉半敞開的領口,“那我就陪你試試。”
*
往酒店的一路上,褚絮和趙從箴誰都沒有說話。
本也無話可說。
是他硬把她拽上了車,才有了這二十分鐘的尷尬沉默。
褚絮看著車窗外。
正值冬月,大概因為是暖冬,所以穿城而過的寬闊河麵上並沒有結冰,水上不時有幾隻水鳥展翅從寒風裡掠過,遊船滿載乘客徐徐駛向終點,攪動得河水翻騰,水花拍岸,灃灃有聲。
趙從箴也從玻璃裡看著她。
她皺著的眉頭不曾展開過,嘴唇微抿,一派愁容。
明知她的愁從何而來,可他無法開口勸她。勸,她必定借故再次逃脫,不勸……他攥著扶手的指尖又緊了緊,閉上眼。
有時候,人還是自私點好。他這麼勸慰著自己。
想著,韓桐已經轉過身來提醒他:“趙先生,褚小姐,酒店到了。”
褚絮毫不猶豫,抬腿就下車。
趙從箴緊隨其後,正要追上她的腳步,卻被韓桐截住了。他把那個首飾盒遞過來:“趙先生,您的東西。”
男人低頭看一眼,手落在天鵝絨細膩的表麵,輕輕摩挲了一下,還是推開了:“算了,下次再找機會。”
縱然他今天送,褚絮也斷然是不會要的。
她現在躲他都還來不及,他哂了一聲。
可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視線裡的人早沒了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