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宗內,大陣已起,防護森嚴。
大陣中樞之處,一道星光接引,開啟虛空之路。
星光之中,一人身影降下,赫是一名白發青年。
青年白發,眼神滄桑,隱透智慧靈機,更顯修者非凡氣度。
他之身影,方才降下,便見星光收斂,虛空再無道路可言。
“這……!”
一名麵色蒼白,氣息不穩的男子上前,驚疑不定的望著青年:“你是雲機師兄,怎麼隻有你一人前來支援?”
“嗯!?”
青年眉頭一皺,望著男子,隨後麵上也見詫異:“你是……景嶽師弟?”
“不錯,是我!”
景嶽點頭,麵色蒼白,神情更是苦澀。
“怎會這樣?”
青年見此,也是大驚:“那人如此厲害,竟能毀伱肉身?”
景嶽麵色凝重,沉聲說道:“他修成了天劍!”
“什麼?”
“天劍!”
青年聽此,更是錯愕:“此前傳書為何不說?”
“傳書之前,我未與他交鋒,便覺此人不凡,因而先傳書信,以免我等有失,主宗不知變故。”
景嶽搖了搖頭:“傳書之後,我領分宗金丹傾巢而出,那人亦在紫雲山布下大陣,其陣道修為赫然已入四階化境,令我等死傷慘重。”
“四階化境?”
“陣道宗師?”
青年眉頭緊皺,沉聲問道:“那天劍……當真是天劍?”
“千真萬確!”
景嶽搖了搖頭,苦澀說道:“此人雷,劍,陣三法同修,一劍傾動天地之威,若非北鬥大陣,接引天樞回歸,我怕是連元嬰都保不住。”
“天劍修士!”
青年聽此,卻是不信:“怎可能隻是金丹?”
話語之中,透著懷疑。
這並不奇怪。
他們三宗在外,大陣封鎖,嚴防死守,根本沒有人能偷渡進入虛靈洞天。
不是外界偷渡,那就是虛靈洞天內部自生的修士了。
可是修者進境,元嬰之時便有天劫,動靜不小,根本遮掩不住。
三宗監察之下,怎有人能不聲不響,成就元嬰?
那金丹之境修成天劍?
說不通,完全說不通。
所以,青年隻能懷疑景嶽話語的真實性。
對此,景嶽也是無奈:“若非天劍之威,我怎會落到此等境地?”
話語之中,儘是苦澀,悲憤交加。
怎能不苦,怎能不悲。
如今他的修為,赫然已從元嬰初期,跌落到了金丹中期,並且氣息不穩,形神不合,若不儘快修養恢複,怕是連金丹中期都維持不住。
這就是天劍之威!
天地之劍,殺人誅心。
若非對方隻有金丹修為,若非他本命法寶防禦強悍,若非北鬥大陣接引救命……
他早已身死道消,灰飛煙滅!
如今,不僅肉身被毀,元嬰亦受劍傷。
哪怕肉身備用,奪舍重生,其修為也不可避免的大跌。
如此狀態之下,還要主持北鬥大陣,接引界外天樞星光,一番折騰下來,就剩半條命了。
如此,還被來人懷疑,心中悲憤可想而知。
青年也看出他狀態不對,連忙取出一瓶靈丹:“這是明月丹,你快服下!”
“多謝師兄!”
景嶽點了點頭,接過靈丹,服用之後就地打坐起來。
片刻之後,靈丹煉化,景嶽的氣息也逐漸歸於平穩。
“呼!”
景嶽睜開眼眸,長舒一氣。
青年關切問道:“怎樣?”
“不愧是明月丹。”
景嶽讚歎一聲,又是搖頭:“可那天劍太過厲害,縱是明月丹也難消劍傷,看來此生,我是無望再入元嬰之境了。”
“……”
青年聽此,也是沉默,許久方才問道:“此人真是天劍修士?”
景嶽苦笑:“師兄若是不信,大可前去一試。”
青年搖了搖頭,沒有接這話語,隻是說道:“倘若此人真為天劍修士,那隻有一種可能。”
景嶽眼神一凝:“師兄的意思是說……”
“虛靈君!”
青年深吸一氣:“金丹之境,修成天劍,世上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大能重修,而在此界,除了那位虛靈君,還有誰堪稱大能?”
“此人,必是虛靈轉世,如此才能說通!”
“這……”
景嶽眉頭緊皺,遲疑說道:“倘若此人是虛靈君重生,那不應該暗中積蓄,恢複修為,再取回紫府仙寶,重掌此界洞天嗎,怎會這般大張旗鼓,暴露自身?”
“這……”
青年聽此,亦是皺眉:“或許是有什麼原因?”
景嶽苦笑:“什麼原因?”
“……”
青年沉默,許久方道:“無論此人是不是虛靈君,我們都不能任他橫行無忌。”
“說得不錯,可是師兄,你孤身一人,能敵得過他天劍嗎?”